涵。”
蔡斌相當上道地回禮:“哪裡哪裡,文開兄光臨寒舍,蔡某這裡是蓬蓽生輝啊。”
然後一旁的小郭嘉看著兩個裝模作樣假寒暄的長輩,結結實實打了個機靈,望天翻白眼:每次都這樣,真是讓人受不了。
等蔡斌把郭泰和郭嘉讓進廳裡,上了茶,兩大人坐著說話,郭嘉就在一旁東張西望地打量四下。
蔡斌跟郭泰閒聊著今年的收成,忽然想起一事來似的,有些尷尬地看向郭泰,語氣也頓了頓。
郭泰立馬發覺:“德良怎麼了?想起什麼來了?怎麼看你一臉為難的樣子?”
蔡斌輕咳一聲:“文開此來是為何事?可要在潁陽多待些時日?”
郭泰坦言答道:“這個倒不曾打算。來潁陽不過是聽說前番有個姓華的神醫遊方到此,我才帶著嘉兒來尋他,看能不能給嘉兒開幾服藥調調身子。直到到了以後才發現那神醫已經走了。本想今天即啟程離開,又覺得來潁陽不到德良府上看看故友,心裡過意不去。”
蔡斌聽了剛鬆口氣,想著:噢,原是來尋醫的。只是我怎麼未曾聽說這麼個人呢?想是訛傳?但他緊接著就聽到郭泰說:“當然,也順道來看看我那兒婦,把定親信物送上。”
蔡斌暈: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剛才就是想到自家阿媚今天一早就跟著她孃親去看二姨母了,所以才萬分尷尬的。你說萬一人家當公公的要求見見兒婦,這不在家還怎麼見?
於是蔡斌很是為難地看向郭泰,頗為抱歉地開口:“文開啊,實不相瞞,阿媚這丫頭她……今天不在家呀。”
郭泰疑惑地抬頭,蔡斌解釋說:“她二姨母病了,今天一早她就跟著她孃親去探病了,什麼時候回來我也說不準。”
郭泰聽了有些意外,又有些失落,但很快恢復正常:“是這樣啊。既不在,那就算了吧。”
蔡斌仍有些抱歉,試探地建議:“要不我派人去把她叫來?”
郭泰趕緊擺擺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怎麼說那邊也是阿媚長輩,哪能這般厚此薄彼?”
蔡斌感激地衝郭泰笑笑,一抬頭看到來了以後就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郭嘉。覺得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不上口還得在一旁陪著很是可憐,就叫過一個下人,讓他通知蔡平陪著郭嘉在家裡轉轉。
等蔡平把郭嘉領下去了,廳裡頭蔡斌和郭泰接著說話。
“德良這幾年都未出門,可是有什麼不順遂的事?”
“那到不曾有。只是先妣過身,在守喪呢。”
郭泰一愣,不怪他不知道,實在是這時候的資訊滯後,就連蔡斌當時也是急匆匆趕過來的,之前報喪發喪帖都是王氏他們在忙活。再說即便蔡斌在,也未必會讓郭泰從陽翟跑來弔唁,他跟郭泰是好友不假,但是郭泰跟他母親可是一點親戚關係都沒有,倆人面都沒見過,讓人來了哭伯母嗎?那也太假了些。
“這……生死有命,德良想開些。”郭泰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這個面上略帶些憂傷的故友,只好挑了最常說也最樸實的話。
蔡斌搖搖頭,輕聲說:“沒什麼,都過去了。剛開始那陣兒心裡頭是堵的難受,不過阿媚那丫頭看我這樣,居然到我書房裡來勸我,仔細一想,她當時說的也挺對,也就慢慢釋然了。”
郭泰頗為好奇:那時候算起,阿媚也就兩三歲的年景吧?怎麼勸的動她父親的?
他很隨意地開口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蔡斌頗有些得意自豪地開始向郭泰講述那段“小女勸父”的故事。
而在院子裡,蔡平正陪著郭嘉到處轉看。邊看邊能見蔡平眉飛色舞地衝郭嘉講著什麼。
這兩個人一個是年紀雖長漸漸沉穩但還是脫不了愣怔跳脫,另一個是天生聰慧口齒伶俐卻也機敏淘氣。兩人見了倒頗投脾氣,真的說到一塊兒去。因為年紀不到,沒有表字,開始的時候這兩隻還特正經地蔡兄、郭兄的稱呼著,沒過一會兒功夫就開始你啊、我啊的叫上了。也不知郭泰見了兒子這模樣會不會感慨他臨來時候的千叮嚀萬囑咐全白做了。這會兒就聽郭嘉挑著好看的眉毛問蔡平:
“那後來呢?”。
“後來呀?後來阿公就給阿媚弄了匹小馬駒,讓她養著了。說她要騎就只能騎她自己養的小馬駒。她倒是寶貝著那馬呢,誰都不讓碰。鬧得那匹畜生被她慣的脾氣大的很,除了她,誰靠近都尥蹶子。”
郭嘉聽了低著頭悶笑,然後抬眼看蔡平,笑著說:“我不信,你這二妹妹才五歲吧?她怎麼可能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