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49部分

地帶著孩子回府去。

出門的時候碰見張遼一家。張遼立於車外,脊背挺直,面色柔和。正很是體貼地安置夫人孩子上車。自己轉身接過親兵的遞來的馬韁,正要上馬離開,忽然就看到從司空府出來的蔡嫵。

蔡嫵自然也看到了他,但是反應卻是:眼睛一閃,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躲開他。別怪她慫。實在是因為張遼給她壓力太大。不管是當年蔡嫵跟張遼的會面還是剛才宴會上的對視,張遼停留在蔡嫵記憶中的印象不是劫持人質的終極BOSS,就兒子所謂“看你眼神好奇怪的叔叔”。蔡嫵自問,不管論武力還是論心力,她都不是這位將來魏五子良將之首的人的對手,她實在沒那個勇氣跟他相對而立,一派淡然。

張遼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微微皺了皺眉,很是困惑地掃了眼低頭快走的蔡嫵,在發現蔡嫵其實是在有意躲著他以後,也很知趣地不再開口招呼,只是禮貌地抬手示意了下。隨即就轉身示意馬車啟行。但回身之際,張遼的眼睛裡卻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惆悵和自嘲。

在走了沒多久以後,張遼就悄悄地招手示意自己的親兵隊長齊楠上前。要是此時蔡嫵在這裡,肯定會發現這位被叫到的齊楠就是當年拿刀威脅著她,逼迫著她煎藥的那個單薄少年。只是歲月如飛,一晃數年,連牛烈都陣亡了,這昔日的單薄少年自然也能頂替了牛烈的位置,成為張遼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和心腹。

在招來人後,張遼遲疑了下,最終還是從袖中抽出一方泛舊的淡藍色絲帕,攥了攥,到底還是遞出去。沉著聲吩咐:“處理掉。”

齊楠接了絲帕後先是詫異了下,隨即低下頭,看著那方右下角繡了一個小小的“嫵”字的帕子眨眨眼,口氣試探著問:“將軍,這不是您……當真要毀掉?”

張遼以幾不可聞地聲音輕輕地嘆了口氣,良久才仰起頭,聲音幽幽地說:“毀了吧……世易時移,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

齊楠愣了愣,隨即想聽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趕緊低下頭,不再開口多問:其實想想,他家將軍今天跟他說這些也不算是太反常。當年跟著將軍共患難的人,如今算來也就只剩下他一個了。而知道當年事情始末的,自然也就只有他一個。他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當年明明將軍對蔡姑娘有好感,卻為何還要放人離開呢?放人離開後為何後來又要派人到她家鄉去打探呢?還有那位蔡姑娘,她當時到底看沒看出將軍心思呢?若是看出了,為何後來著人打探的時候,卻受了人阻撓,若是沒有,她臨走是留在將軍那裡絲帕又是怎麼回事?還有她現在,貓見耗子一樣的反應到底是為哪般呢?難道將軍當年真的讓她如此為難?

齊楠一腦門的疑問,想啊想也想不明白。最後看張遼略略失落的樣子,只能暗暗地嘆口氣,替張遼在心底默默哀悼:生平頭一個動心的姑娘,卻在多年後相逢沒有認出他,認出以後又小心翼翼地躲著他。這事擱誰身上都得鬱悶失落不輕呢。

蔡嫵要是知道自己當年無意間丟失的一塊絲帕能引出這麼多事肯定是不知該如何反應,但是如果她知道將來威震江東的晉陽侯張遼竟然曾經把她當做初戀,恐怕她的表情,還會更加精彩。

當然這會兒的蔡嫵是完全不知道這事的,她只是在回家以後,吩咐人做了醒酒湯,囑咐好孩子們回去各自休息,然後就悠閒地靠在臥房的坐榻,拿著竹簡遊記,慢慢品讀。

等她讀完一卷,差不多都亥時三刻了,郭嘉還沒回來。蔡嫵有些睏乏地打了個小哈欠,然後跟一直陪著她的杜若說:“算了,不等了。給他留盞燈,咱們休息了。”

杜若應了諾,出門上了盞燈放在蔡嫵榻邊的案上。然後自己才退了下去。蔡嫵看著如豆的燈花,小小的失了會兒神後腦子裡浮現出當年他們在榆山隱居時候的情景,臉上不由浮出一絲柔和的淺笑。但很快,蔡嫵就回過神來,看看依舊緊閉的房門,咬咬唇,微微嘆了口氣,才爬到榻上,擁著被子,和衣而睡。

睡的朦朦朧朧的時候,蔡嫵聽到一絲及其輕微的動靜,隨後就嗅到一股她熟悉的味道:酒味混著淡淡的皂角香味,讓她心安。緊接著蔡嫵就覺得有人在小心翼翼地脫她衣服。

眯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蔡嫵就見自己身邊,郭嘉正輕手輕腳地解著她的衣帶,見她醒來,動作溫柔地拍了拍她:“阿媚,起來。脫了衣服再睡。不然會著涼的。”

蔡嫵迷濛著意識,翻了個身,揉揉眼睛坐起來,看著自己胸前大開的衣襟,邊聽話地脫衣服邊愣愣地轉向郭嘉問:“你才從司空府回來呀?”

郭嘉點著頭隨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