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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跟侍女說:“陪我去書房看看迪兒吧。順帶,也催他休息。”

侍女點了點頭,隨即體貼地拿了件披風給自家主母披上,然後才跟著主母出門。

書房裡,管迪正全神貫注地練字,全然沒注意到自己母親到來。

公孫琴也不出聲,靜靜地站在門口,眸光慈祥地看著自己孩子:七歲的管迪繼承了他父親管休所有的優點,不光樣貌英氣俊朗,連性情都是同齡人中難得的沉穩溫潤。小小的孩子,已經聽話懂事:聰慧穩重,勤奮刻苦,待人親善,孝順體貼。恐怕就是最苛刻的夫子來了都挑不出這孩子到底有什麼毛病。

公孫琴在門外看了很久,才唯恐打擾了兒子一樣,小心翼翼地走進門內。給管迪把用過的那些紙張細細地整理成沓。

管迪聞聲抬起頭,看到來人是自己母親後邊放下筆給公孫琴幫忙,邊很是詫異地問道:“母親,夜濃了,母親怎麼還沒休息反而來迪兒書房了呢?”

公孫琴轉過身,放下手中東西,面帶溫柔:“迪兒便是刻苦,也不急於一時。累壞了身子,可就沒有人關心為娘了。”

管迪愣了愣,隨即小聲地說:“這幅字原本是父親臨走時臨摹給迪兒的。迪兒當時答應父親,等他回來,一定交給他一副讓他滿意的大字。”

公孫琴僵了僵,看著絹紙上鐵鉤銀劃的《詩經·無衣》篇,神情恍惚了下,才聲音柔和地勸道:“便是如此,迪兒也不必急於一時。明日再練,也是一樣的。”

管迪眨眨眼,聽話地點頭應諾。然後扶著自己母親的手,走出書房門,送公孫琴回房安歇。

路上公孫琴遲疑了下,才問管迪:“迪兒,我聽說前一陣子你跟你外公寫信了?”

管迪點點頭:“其實是走前父親交代的。只是說了些家裡的情形罷了。”

公孫琴“哦”了一聲,隨後就不再發問,和兒子一道往自己臥房走了。

等到了臥房管迪安置好母親。吩咐了傭人值夜後,才小臉平靜地離去。

榻上的公孫琴聽著兒子離開的聲音,眼望著帳頂,幽幽地嘆了口氣:有時候她是恨自己的,身子不爭氣,連性情都不爭氣。偌大一個家裡,管休一走,竟然多半事情是兒子在撐著。她這做母親的,十天裡,倒是有五天是在病著。她想老天爺真的待她很好很好,嫁給了她心儀的夫君,生了個懂事聽話的孩子,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可是剛剛看到那幅字的時候,她還是覺得自己心裡微微酸楚了一下:就算知道管休心裡曾經有過一個人,曾經和那姑娘差一點兒結成連理過,但是看到他那手和書房裡掛的《詩經·燕燕于飛》一樣的筆體後,她還是覺得心裡難過:哪怕成親這麼多年,管休從來沒有提起過那個叫蔡嫵的姑娘。

公孫琴想:自己果然不是個好女人。別說夫君他就是隻是喜歡過惦記過那個女子,便是真的納了別人進門,她也不應該有怨有怒的。說起來,她從生下迪兒後身體就一直不好,以至於再難成孕。管休對此從未說過什麼,甚至還曾寬慰她:有迪兒一個就很好,他已經很知足,她不必愧疚。可是公孫琴還是覺得心裡難安:他那麼那麼的好,那麼那麼的體貼,她怎麼忍心讓他子嗣不豐?

公孫琴想到這兒轉過頭看著自己身邊空落落地空白處,胸中湧出一片柔情和酸楚:下次你回來,我是不是要考慮考慮給你納妾了呢?

顯然公孫琴的這些疑問得不到任何回應,因為她發問的管休此刻正在的營帳中在進行著一個很嚴肅的話題。

中軍帳裡,管休手下四個騎都尉和各軍校尉皆在。甚至隨軍主簿都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唯有主位上的管休,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神態安然地坐在那裡,全神貫注地批閱軍報卷宗。

過了好一會兒,脾氣急躁騎都尉王賁終於認不出開口進言:“將軍,我們是不是要撤兵?”

管休從一堆案頭中抬起頭,挑著眉,笑容裡溫藹和煦,帶著一種沉穩安心的暖意。他聲音平靜地問王賁:“文勇何處此言?”

王賁語帶擊破,表情焦躁地解釋:“因為幽州和冀州在打仗,將軍不要回援嗎?”

管休偏著頭,微微蹙了蹙眉,轉身問其他人:“你們也這麼想嗎?”

座下之人有人點頭,有人沉吟。還有人面無表情地看著管休,一副您說啥咱就是啥,絕對唯您馬首是瞻的模樣。

騎都尉應興清清嗓子一臉正色地跟管休說:“將軍,俺們幾個商量了下,就覺得吧,將軍你……出來大半年還多了,回援的話,能到易京看看公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