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天看著要放晴,其實還是得繼續下呢。瞧瞧,那塊又有黑雲過來了,說不好要打雷呢。”
蔡嫵瞧他一眼,似笑非笑:“喲,我男人什麼時候也學會觀測天象了?還打雷?是要劈妖怪渡劫嗎?”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轟隆隆”一聲響雷,蔡嫵嚇的身子一抖,下意識就撲到了郭嘉懷裡。郭嘉抱著蔡嫵邊安撫邊得瑟地笑:“哈哈,阿媚,是有妖怪要渡劫呢。”
蔡嫵沒好氣地瞪他,從他懷裡掙開身,氣鼓鼓地說:“我去看嫻兒那邊收拾好了沒?後日我去接人,你是要一起去,還是要待在家裡養病?”
郭嘉眼睛一亮,忙不迭地說:“自然是一起去。先前是秋獵脫不開身,這會兒都忙完了,我幹嘛不去?”
蔡嫵又白了他一眼,決定不去戳穿他其實是因為在家裡待膩歪了想出去轉轉的想法。
兩天以後,蔡嫵他們家收拾好東西,郭嘉點好隨行親衛,然後兩口子一道去往司空府去辭行。郭嘉是去繼續給自己告假,蔡嫵是給領導夫人打個招呼,順帶給郭奕告個假。對於戲嫻的時他們家和荀彧家可是都重視的很,除了他家是全家總動員,荀家也差不多是這樣了。蔡嫵在聽到唐薇說這決定的時候,總覺得哪裡不真實:郭嘉那腦袋不靠譜也就算了,怎麼荀彧也這麼不靠譜?前一陣秋獵還出了那個事情呢,這會兒曹操手下最得力的左右手就都要出門接侄女去,這……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問郭嘉吧,郭嘉嘿嘿地笑,說:“這叫實而虛之,虛而實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呢。”
蔡嫵小啐了他一口:“去你的,什麼真真假假,就知道故弄玄虛忽悠我。”
郭嘉當時老神在在地笑眯起眼,腆著臉老不休地跟蔡嫵講:“哎呀,為夫可不止會糊弄你,還會糊弄其他人。不過呢……你卻是我唯一一個心甘情願糊弄一輩子的。”
蔡嫵紅了紅臉,惱羞成怒地衝他吼了句:“傻子才願意被你糊弄一輩子呢,你給我一邊待著去!”
然後郭嘉就真的聽話的“一邊待著去了”:他跑到外頭點隨行兵士去了。
蔡嫵到司空府的時候,照理還是去見丁夫人,路過鵝卵石小道的時候,碰到了涼亭裡端著花名冊蹙眉的曹昂,曹昂明顯在為什麼事發愁,壓根兒沒注意到蔡嫵過來。
蔡嫵眨了眨眼,也沒去出聲打擾:這孩子這兩年一年一個樣,總讓她覺得不太真實。她初見他的時候,這還是個和煦可親的好哥哥,甚至是傻哥哥模樣。這會兒再見,他坐在亭子裡,脊背挺直,正身端坐。蹙著眉,全神貫注地看著名冊。就算他身邊沒有帶一個人,居然也讓蔡嫵覺出種隱隱的壓迫感。蔡嫵估計,這就是戰場上殺伐而出的那種該死的氣場。話說同樣是上戰場,她家奉孝怎麼就沒有練出這種味道來呢?
蔡嫵疑惑著繼續向前走,到了花廳的時候,正好見到環夫人抱著拉著小曹衝跟丁夫人說話呢。曹衝見到她來,很禮貌地站起身,給他嬸母行了禮,然後就乖巧地依到環夫人身邊,安靜地聽著大人說話。
蔡嫵初到,也不好直接就說告假的事,只是出於關心地問了些:丁夫人最近身子可好?連日陰雨,可得注意彆著涼。
結果丁夫人竟然順著她口,輕嘆口氣,回答道:“陰雨天我是沒什麼?可是老爺的頭風就麻煩了。他這陣子是一下雨,疼痛就加重。先前痛的厲害,還能用冰帕子敷一敷,這陣子我看他疼起來直接把腦袋泡水裡了。真是……哎,這不,今兒一早上就請了吉平,剛給換了方子,眼下正在廚房煎著呢,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對了,慧儇你不是通醫道嘛?來來來,你給看看,這方子到底能不能好使?”
丁夫人說著就從身邊的呃桌案上抽出一張藥方遞給蔡嫵,蔡嫵帶著笑,邊接東西邊心裡暗道:吉平耶?那可是御醫!他開的方子,她能挑出錯來了?丁夫人先前說什麼:我也不指望他了,只盼著昂兒能好就行。你看你看,這關心表現,像是不指望的樣子嗎?
蔡嫵結果後,意思意思地低下頭,先還想著妝模作樣看看就罷了,但是越看,蔡嫵越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等到她腦子裡忽然搜出當年左慈亂七八糟給她灌輸的藥理知識後,蔡嫵驚地一下從坐席上站起來,臉色慘變,一把扣住丁夫人腕子,聲音急火:“司空大人現在人在哪裡?吉平現在人在哪裡?廚房的藥可曾給司空大人送去?”
丁夫人被蔡嫵一下子抓的愣了神,倒是環夫人反應很快,指著前院偏廳方向:“老爺和吉平大夫都在偏廳暖閣。想必文若先生……”
蔡嫵不等她把話說完,揪著方子,提起裙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