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不住的。等吃完我再跟你說說怎麼改衣服的事,孩子的小衣講究頭多,待會兒一條一條的跟你說,你要是記不住就拿筆寫下來。”
蔡嫵張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有一口沒一口對著盤子往嘴裡填菜。一邊食案上的郭嘉見蔡嫵今晚吃飯總算沒吐,不由臉上浮笑,輕輕舒了口氣。
晚上的時候,蔡嫵躺在榻上被自家孃親在耳朵邊灌輸了一堆懷孕和養孩子注意事項。事項告誡完後,王氏推推聽得昏昏欲睡的女兒,問道:“你對杜若到底是怎麼看的?你要是覺得你們倆從小長大,你不好意思開這個口,那娘去做這個壞人。”
蔡嫵有些煩躁地拉拉被子:“娘,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好不好?是我……我壓根兒……壓根兒就不想給他找什麼別的女人,杜若也不該是這樣……”
王氏一愣,反應過來女兒意思以後,點著女兒腦門:“我以前怎麼教你的你都忘了?你不想?你怎麼不想想他那裡是怎麼想的?萬一他真有那個心呢?”
蔡嫵聽完呆了呆,咬咬嘴唇,有些底氣不足地說:“他……他應該不會想著這個時節納妾吧?”
王氏看著女兒表情,輕嘆一聲:“你們兩個到底怎麼相處的娘不知道,但是娘說這些不到底還是為你好嗎?你仔細琢磨琢磨。成了,時候不早了,不說了,趕緊歇吧。”
蔡嫵抿抿唇,見母親不欲多言,只好也拉了被子休息。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蔡嫵又像往常一樣,醒來以後壓不住吐意趴在床頭乾嘔,吐完很習慣地向自己身後伸手,卻發現沒有帕子也沒有清水,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身後拍著自己的是自己老孃而不是郭嘉。
王氏邊拍著女兒後背邊看著眼淚含糊地蔡嫵,心疼的一塌糊塗:才兩個月就吐成這樣,這懷相可不怎麼好。肚子裡那個想來也是個磨人的,盼只盼到生產的時候,他能孝順些,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王氏那頭見女兒吐完平靜下來,趕緊下榻給倒了杯溫水,然後把蔡嫵衣服拿給她,交代她說:“昨晚跟你說的事,你記得上心。還有你們兩口子這休息問題,也不好天天膩在一處。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開口,娘來想辦法。”
蔡嫵深吸口氣,搖搖頭:“算了,娘。還是我自己來吧。”
於是等早飯後,蔡嫵跟著郭嘉到了池塘那塊小農田處,穀雨以後,郭嘉就把這塊地墾出來種了粟糧,平日沒事也會來此出鋤個草,抓個蟲什麼的,全當消遣了。只是蔡嫵跟著一塊兒農活的時候少,所以郭嘉見她跟著一起出來時還微微怔了怔。
等到地頭時,蔡嫵咬咬牙,抬眼看著郭嘉有些支支吾吾地問:“昨晚,你在書房歇的怎麼樣?”
郭嘉眨眨眼,笑眯眯挑挑眉:“挺好的呀。怎麼?一晚上不見,想我了?”
蔡嫵白他一眼,那鞋底搓著地面:“你……你要是在書房睡的還可以,那母親走之前,就待書房吧?”
郭嘉聽了相當詫異,看著蔡嫵眼睛忽閃了好幾下才搞明白蔡嫵說的什麼。像是犯了錯一樣,摟著蔡嫵,低著聲期期艾艾地跟蔡嫵討饒:“哎呀,阿媚,是我剛才說錯話了。書房其實一點兒也不好,床冷榻寒,沒一絲人氣。”
蔡嫵嘟著嘴,有些不太情願地說了句:“可我覺得你還是睡書房好。”說完想想又補充道:“母親也這麼認為。”
郭嘉一愣,隨即瞭然。撫著額頭很是無奈地嘆息一聲:“既然是岳母大人意思,那我今晚還是接著睡書房吧。”
蔡嫵沉默,看著郭嘉又想起來王氏昨天說給她的事,心頭一陣發堵,臉色也變的有些難看:我有身子也是因為他,憑什麼到這會兒,我卻要因為有身子的事去找別的女人照顧他的生理需求?這到底哪門子的規矩。
這麼想著,蔡嫵也就止不住一陣火氣,狠狠瞪了郭嘉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被瞪的郭嘉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又得罪人了。想了想以後,還是跟上去哄人:蔡嫵最近情緒起伏大,心思也難捉摸的很。低落煩躁、火氣傷感都是一陣一陣輪換著,明明上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敢跟受了委屈似的,在那裡眼淚汪汪控訴人。郭嘉是領教過胡攪蠻纏中的蔡嫵是什麼樣的,對於她認定的問題,你是同意不對,不同意還不對,最好帶著笑臉好言好語好脾氣地哄著陪著,等她過去了這一陣,雨過天晴,啥事也沒有了。
前面走著的蔡嫵聽到郭嘉腳步,也不說緩步停下,反而悶頭走的更快了。郭嘉在她身後看的心驚肉跳,唯恐她給摔了。大步快走到了蔡嫵身邊一把拉住人,聲音柔柔地問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