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馬鈞眨著眼睛,娃娃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迷茫,微低著頭,聲音有些失落地說:“不……不知道。各處看看,走到哪裡算哪裡。”
蔡嫵有幾分不忍和不捨:“那何不就留陽翟?”
馬鈞堅定的搖搖頭,帶著一絲苦澀,語無倫次地說:“他們……他們都說……會的這是奇技淫巧這術。想……他們錯了。要是能想找個地方……找到……真正乎這種東西……那樣就能架水車了……再有旱情,就不會像扶風那年一樣……死那麼多了。”
說到後來似乎被牽扯到心裡的痛楚,馬鈞忽然像孩子一樣紅了眼睛。蔡嫵咬咬唇,不忍再看的扭過臉。郭嘉上前一步,拍拍馬鈞肩膀,沉默一會兒才輕輕開口:“路上保重。記得有機會往這裡寫信。”
馬鈞聞言笑了笑,擦擦眼睛,肯定地點點頭:“們也保重。”
郭嘉和蔡嫵微笑著應下,然後才看著馬鈞轉身出谷,漸漸遠行。
回去的時候,蔡嫵情緒低落,有些擔憂地問郭嘉:“這樣的亂世,德衡這樣的性子,說他能找到賞識他的嗎?”
郭嘉眯眼看著遠處群山,聲音幽幽地說:“即便是亂世,即便德衡上不得馬,挽不得弓,也總會有賞識他這身才華的。”
蔡嫵聽言勉強笑了笑,就聽郭嘉把聲音一轉,語氣歡快地說:“前次文若來信,說他已經到了東郡。孟德公對他禮遇非凡,重用有加。”
蔡嫵一愣,手也不自覺地放微微隆起的腹部。咬著唇想了想,還是轉看著郭嘉問了句:“那咱們可要出谷?要跟著文若先生一起去曹公那裡?”
郭嘉見此笑著搖搖頭,一手環上蔡嫵的腰,一手扶起她的手,邊往前行邊說:
“再等等,現還不是時候。入局者易迷,還是多做幾年旁觀者吧。再說現這樣,讓去東郡,也不放心呀。”
蔡嫵聞言微微笑著往後靠了靠,轉臉瞧著郭嘉,眼睛閃亮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奉孝,們去爬山吧?”
郭嘉腳步一頓,有些發愣地看著蔡嫵,眉頭皺皺似乎沒聽明白蔡嫵意思地重複道:“爬山?”
蔡嫵點頭,指指最近的一個小土丘:“那座山不過百尺多一點,咱們這會兒出發,上去正好趕上日落。”
郭嘉看著忽然心血來潮的蔡嫵,只覺一陣頭疼,正想怎麼打消蔡嫵這心思,就聽蔡嫵拉拉郭嘉胳膊撒嬌:“就當時那次許諾看日出的補償好不好?有分寸,不會拿孩子開玩笑的。”
郭嘉懷疑瞧著蔡嫵,最終敗蔡嫵滿眼渴求的目光。只好無奈的嘆口氣,頗為不爽地點點頭,緊接著提醒道:“如果不舒服,立刻告訴。”
蔡嫵歡呼一聲,抱住郭嘉:“哎呀,奉孝,就知道最好了。”
然後倆就真的去攀小土山了。好蔡嫵心裡還算有譜,她選的這個根本不是山,只能算丘,換算成海拔也就不到三百米。而且蔡嫵四個月的身子已經很穩當,這種程度的運動,不會擔心再有身體不適的症狀發生。
所以等兩到達丘頂的時候離蔡嫵預算的日落還有點時間。蔡嫵很安靜地坐地上,靠著郭嘉一言不發瞧著遠處將落的夕陽,神情恍惚。
停了好一會兒,她才深吸了口氣,有感而發般手指著夕陽說了一句很大逆不道的話:“奉孝,看天邊那輪夕陽,像不像現的大漢?山河日下,卻無能阻。”
誰知郭嘉聽完以後驚都沒驚,只是輕笑看看蔡嫵手指的地方搖搖頭,補充了一句更大逆不道的話:“現的大漢,得是兩個時辰以後的天色。”
蔡嫵一愣:“夜幕沉沉,唯有星光?呵,這倒是挺貼切的比方。聽說夜晚的星光和黎明的鳥叫一樣,會讓心懷希望。”
郭嘉挑挑眉,瞧瞧身邊,又看看遠處的西方紅日,聲音柔柔地淡笑著開口:“是,心懷希望。那等將來天下太平,咱們就去看一回海上日出怎麼樣?”
蔡嫵身子僵了下,隨即恢復如初,也笑著回道:“好啊,這可是答應的。不許食言。”
郭嘉拿起蔡嫵的小手,放嘴邊吻了一下,信心滿滿地說:“是,是答應的。決不食言。”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馬鈞,讓我覺得莫名惆悵啊。哎,畢竟再溫馨,它也是個三國文,不可能總是兒女情長,柔情蜜意。
海上日出的承諾喲,這可是咱們姑爺親口說的。
至於他是否會食言,繼續關注下文吧
郭奕不在下章出現,就在下下章出現。哎呀,還有蔡威小同學的去向,乃們說,他會在哪裡呢?(摸下巴ING)另:期待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