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嫵聞言皺眉:華佗這話翻譯了就是是說劉氏肺部有腫瘤,可能還是惡性。這個腫瘤他現在也已經沒辦法。但是手術貌似因為這個風險更大了。
她身邊的郭嘉在華佗說完後,呼吸一滯,似乎像是沒聽太明白,又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只看著華佗眼睛一眨不眨問了一遍:“華先生,家母身體如何還請仔細分說。”
對於這樣反應的家屬華佗應該見過不少情況,所以他依舊很有耐心地緩緩開口,只是話的內容卻顯得有些殘忍:“不開顱取血,令堂最多還有二十六個時辰壽限。開顱的話,成,則或可多出三兩個月,敗,則立時西去。小夥子,究竟怎麼樣,你可千萬要仔細想清楚了。”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寫左慈我自己都會被萌到
不是我後媽,劉氏病情的伏筆前文有喲,所以別說我坑爹的瞎給人小兩口找絆子。郭嘉曾跟蔡斌說過的:好好將養,或可撐過一年,不過,出了這事,嘖嘖,劉氏會怎麼樣呢?
這個手術,乃們覺得郭嘉會怎麼選呢?
56、慈母逝郭府舉哀
華佗的聲音落地,廳裡就是一片安靜。
良久,郭嘉的聲音響起:“如果開顱,先生有幾分把握。”
“五五之數”
廳裡又是一片安靜。
蔡嫵腳步不自覺地挪到了郭嘉身邊,隔著袖子攥了郭嘉垂著一側緊握成拳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走過來了,也不知道自己過來能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自己這舉動有什麼用,但就下意識地這麼做了。
郭嘉臉色有些蒼白,勉強對她笑了笑。然後深吸一口氣轉向華佗,給他深施一禮:“煩勞先生為家母開顱取血。”
華佗拿著毛筆的手懸在空中,看了郭嘉一會兒:“小夥子,你可想好了?”
“請先生為家母診治。”
“好。”華佗把毛筆一撂,站起身吩咐醫僮:“立刻準備開顱所需之藥湯。”
“備熱水。”
“加燈盞。”
“閒雜人等統統迴避。”
…………
半個時辰以後,空蕩的院子裡只留下郭嘉和蔡嫵,連杜若和管家都被要求離開劉氏院子。蔡嫵扣著手指,緊絞著帕子,眼睛不時在屋內窗戶和身旁郭嘉那裡擔憂地看看,連大氣都不敢喘。郭嘉一言不發地站在蔡嫵身邊,面朝房門,雙目微闔,看著無比的沉穩。只是不斷聳動的眉角和有些發僵的身體還是透露出他緊張甚至焦躁的內心。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一個時辰……一個半時辰……兩個時辰……兩個半時辰……蔡嫵眼看著繁星布空,眼看著月上中天,手裡帕子已經被絞的不成樣子,裡面卻還在忙碌,不見有絲毫結果。
“你回去歇著吧,這裡我一個人就夠了。”郭嘉的聲音忽然毫無徵兆地響起,可能因為緊張勞累,一向清朗的聲音在此時顯得空洞飄渺。
蔡嫵搖搖頭,挪步靠了靠郭嘉,和他並肩站著,聲音不大,卻透著堅持:“我和你一起等。”
郭嘉微低頭滿是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反駁,沉默地轉過頭去。
蔡嫵咬咬嘴唇,握拳給自己打氣:不管怎樣,至少這種情況他還願意有個人一起面對。
當東方開始泛白的時候,劉氏的房門吱呀一聲開啟,門後華佗面色微白,額掛汗珠,看到門外的兩人時衝他們釋然地笑了笑。
蔡嫵的一直懸著的心臟像是忽然被剪斷了吊線般“嘭”然落地。然後她眼尖地看到郭嘉身子微微抖了抖,先是狠狠握了握拳,接著拿手捂住眼睛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然後才是輕舒一口氣,反應過來,衝華佗長身一禮。蔡嫵趕緊跟著施禮致謝。
華佗一手一個扶起小兩口,嗓音有些疲憊沙啞:“性命雖保住了,但是令堂身體虛弱,現在藥性未過,還在昏睡,只是不知她能不能醒來,醒來後如何就都要看天意了。”
郭嘉心頭一跳:“此話怎講?”
“中風之症除了本身難以醫治,還有就是醫治之後會出現後遺病症。病症輕重因人而異,有人會失語,有人會痴傻,有人會癱瘓在床,還有人可能根本就醒不過來。”
蔡嫵聲音發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先生是說,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華佗轉眼看看蔡嫵,沉思了下她的詞彙,點點頭:“不會動,不能說話,只有呼吸還在,這個形容很是貼切。”
蔡嫵和郭嘉對視一眼,剛才華佗出來時的喜悅幾乎被這個訊息打擊殆盡。最後還是郭嘉率先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