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親來了還是搶親來了?
門內則響起了攔木搬動的聲音,蔡家大門在閉了一個半時辰以後終於緩緩開啟了。
迎親隊伍舒了口氣:總算消停了。可惜這些人不是蔡嫵,還是不夠了解那個小禍害。
在蔡嫵被姐姐嫂子扶著走出門和郭嘉一起去正廳跪拜父母后,一對新人眼看著就完成在蔡家的程式,蔡嫵馬上就該上婚車(誰跟我說花轎?那時候哪裡來的花轎?)時,蔡威執弓出現,一把三箭同時釘在郭嘉腳前兩寸處。一眾人大驚失色地看著蔡威:這要是稍稍偏了點,還不把人給弄殘了?
蔡嫵也挑了眼前珠簾,睜大眼睛看向自家弟弟。蔡威理都沒理眾人,直接走到郭嘉面前,拉了自家新姐夫的衣襟,踮著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聲音惡狠狠地威脅說:“你要是敢對我二姐不好,下次見面,就沒那兩寸的距離了。”
郭嘉很淡定地拿下蔡威地手,順勢理了理自己衣襟,微笑地看看旁邊一臉擔憂看向他們的蔡嫵,然後用同樣地音量低聲對對蔡威說:“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說完直接替了杜若扶著蔡嫵的手把她送上了婚車。留下蔡家門口女眷一臉欣慰的笑,蔡家阿公酸酸地嘆息,二公子蔡威更是牙癢癢地瞪郭嘉。
官媒一聲:“吉時到,啟程。”才算打破這種詭異氣氛。郭嘉的迎親隊伍和蔡平的送親隊伍合二為一。前頭是新郎官和新娘兄長,中間跟著坐著蔡嫵的婚車,最後才是蔡嫵的逶迤蜿蜒好長段路的豐厚嫁妝。在合隊是稍稍停了片刻後,整個隊伍開始正式朝著陽翟開進。
蔡嫵坐在寬大的婚車裡,抬手看看自己剛才被郭嘉牽過的手,挺著脖子又露出了傻兮兮的笑。被外頭的杜若聽到響動,輕輕釦了扣車板提醒了才意識到自己不能那麼不顧形象了,好歹今天也是新嫁娘。
等車行到半下午,眼見進了陽翟城,再過一個時辰就可以到郭府時,忽然路被堵了。蔡嫵正在車裡小口小口塞著點心,見車停了還以為到了,正要掀簾子問問,就見外頭杜若氣惱地小聲嘀咕著:“真晦氣,怎麼大喜日子攤上這事。”嘀咕完揭了簾子一角探頭進來解釋:“姑娘且等等。路上是官府的人壓著個犯人擊鼓遊街呢。刑車馬上就過去。”
蔡嫵皺皺眉:這得失多大的機率才能在大喜日子跟犯人遊街撞車啊?她這婚結的可真夠刺激的。
杜若瞧著刑柱上被綁著的犯人,憤憤不平地對自家姑娘說:“長得到眉清目秀,可惜是個犯了人命案子的殺人犯。”
蔡嫵聽著杜若抱怨不由失笑:其實杜若平日脾氣挺好的,只要事情不是牽扯她的,杜若一般不會情緒波動。這會兒牢騷多半是因為嫌這犯人出現的不是時候,攔了她的婚程。
停了有一刻半鐘,車隊才終於重新行進。等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好不容易到郭府附近了,車隊又停了。車裡的蔡嫵不禁淚目:老天爺,你到底是玩我呢還是玩我呢?這都到快到門口了,你給我出什麼么蛾子?
此時的郭府門口已經爭論的很長時間,管家郭海正帶著府中瑟縮的家丁和一個扛著兩張虎皮的彪形大漢對峙,但顯然不在上風。一邊戲志才皺著眉和辛評拿著賓客名單,一個個指著名字對照,發現郭嘉給的名單裡怎麼找怎麼找不出叫典韋的一號人,最後戲志才仰頭看著典韋:“你確定你是來陽翟郭嘉府上?”
典韋誠懇地點頭,然後看看拿著棍棒的郭府下人,頗為委屈地解釋:“俺妹子在信裡就是那麼說的。俺沒記錯。”
郭海臉色一拉:“哪裡來的莽夫?郭府今天是迎娶的潁陽的主母。你妹子是哪個?我家公子知道從來不曾招惹過姓典的。”
典韋搖著手解釋:“俺妹子不姓典。是俺乾妹子。俺娘讓俺來給妹子送東西來了,你們不能不讓俺進去。”
郭海老臉通紅,指著典韋:“這裡沒你妹子,走走走,趕緊走。”說完就要招手讓下人趕人。典韋眼一瞪,甕聲甕氣地指著郭海:“你還講不講理?”
郭海更是氣憤,沒見過這麼說不清的人,他正要下令人動手,扭頭就見遠處郭嘉他們的隊伍已經出現在巷口,忙使人去告訴郭嘉這裡情況。
郭嘉在馬上聽了皺皺眉,瞧瞧遠處正看向這邊的壯漢,又想想後頭車裡嬌娃娃一樣的新夫人,不由看向蔡平:“慧儇可曾有義兄?”
蔡平低頭想了想,一拍腦袋:“有。己吾人,阿媚的書信還是我派人送的呢。只是我還以為會先去陽翟,沒想到直接跑來你家門口了。”
郭嘉舒口氣:不是鬧事的就好,今天的波折已經出的夠多的了,實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