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威也不示弱,把法正的棋子推還回去,邊挽袖子邊道:“來就來,誰怕誰?”
蔡嫵不明所以,轉頭看向一臉戒備退到門邊的文進,倆眼睛裡滿是疑惑。小碎步跟過去以後低聲問道:“有什麼問題嗎?他們平時處的不好?要打架?”
文進瞧瞧門裡,一臉古怪地搖搖頭:
“不是。他們平日關係很好。只是這倆人都有些較真小心眼兒。在下棋上誰也不讓誰,可偏偏又平局居多,所以一牽扯輸贏,就容易沒完沒了,最後倒黴的總是離他們棋盤最近的人。”
蔡嫵瞭然地點點頭,指指法正方向隨口問道:“這孩子是哪裡人?聽口音不像潁川的。”
“阿正是扶風人。父祖都是官家,只是他和父親好像鬧得不太愉快,帶著一個管家公來投外祖了。”
蔡嫵微微蹙眉看向屋內的少年:“他母親呢?也不管嗎?”
“聽阿正說很早就去世了。現在當家的是他父親繼室。”
蔡嫵垂了眼睛輕嘆口氣:有了後媽有後爹,“小白菜”總是不分時代的。這麼個小孩子算是被逼的‘離家出走’嗎?看模樣也比威兒大不了幾歲,還是以後多照顧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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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嫵那天回房以後,睡了自出行後第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開始,蔡嫵開始正式投入繡嫁衣大業。
閒暇時候被王氏拎出去帶到自己房間,明裡暗裡告誡她一些後院齷齪,再傳授以宅鬥技巧,間或夾雜著婆媳相處之道。
蔡嫵眨著眼睛不解地看向自己孃親:婆媳相處,後院齷齪什麼的我都知道,但為什麼她老孃話裡話外暗示她賢惠妻子的重要性呢?原先教她姐的時候她可是說什麼東風西風的問題來著。
蔡嫵本著不懂就要問地精神拿這個問題問王氏,被王氏瞪著眼睛交代:“那是說你姐!你跟她能一樣嗎?你給我好好記著:對夫婿,你要萬事為他想著,知冷知熱陪著他,什麼都給他操辦著,家裡弄得井井有條讓他離不開你,懂了沒?”
蔡嫵一邊不以為然地點頭,一邊腹誹:這是找老婆還是找保姆啊?這是嫁夫君還是供祖宗啊?
在蔡嫵繡嫁衣,聽理論忙得腳打後腦勺忘了給郭嘉寫信這碼事的時候,來潁陽對賬的薛林在院子裡攔了她,給她遞了一封信去。
蔡嫵驚詫地接過後,回到書房拆開看到署名後差點兒驚喜地叫出聲來:郭嘉居然想起先給她寫信了?天哪,天哪,她要興奮得跳高了。
杜若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家姑娘一會圍著書桌轉圈,一會捧著薛林遞的信傻笑。特別好奇那位姑爺到底有什麼能耐,又在信裡寫了什麼內容,怎麼只要事情一牽扯到他,自家姑娘就開始抽風地不正常呢?
其實被懷疑的姑爺是相當的冤枉。
郭嘉是真的沒在信裡寫啥不得了的事。他只是撿著潁川書院的趣事說了些,然後不著痕跡地提了提戲志才和荀彧這些平日裡和他交好的人。當真是要多純潔有多純潔,要多坦蕩有多坦蕩。
可饒是這樣蔡嫵也能渾身冒著粉紅泡泡看得津津有味,然後滿是苦惱地問杜若:“你說我該回什麼?回我今天聽的怎麼對付妾侍行嗎?”
杜若看蔡嫵認真思索的模樣,只覺渾身一抖:姑娘,你嘴裡的小妾可也是姑爺的女人啊!你到底在想什麼?
當然蔡嫵沒真那麼給他回,她在冷靜了半天以後,用挺正常的口氣寫了自己釀酒的事,然後隨口提起桂花糕有軟糯可口,可緩秋燥,還順手給抄了一張桂花糕點的製作程式塞在了信封裡。以一種虔誠的心態封了口,遞給杜若,讓她趕在薛林沒回陽翟前把信送過去。
在之後的一段日子,蔡嫵都在每天忙活嫁衣,聽課;每月看信,回信;閒暇時候教育教育小蔡威,照顧照顧小法正。
從蔡嫵知道法正少年的事後就開始對這位少語執拗又機靈叛逆的少年(蔡威總結為蔫壞)頗多上心。
因法正是寄住外祖家,老外祖已是年邁沒那個心力管教外孫,法正經常跑來蔡家後院跟著一幫孩子一起廝混,而且和蔡威關係很不錯。蔡嫵乾脆就在給蔡威弄東西時準備雙份,從吃食糕點到玩意零碎再到一些針線活計,基本上都有法正的份兒。以至於有段時間蔡威小童鞋幽幽地抱怨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