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識。這其中有位叫董信的會稽籍十四少年,雖不是最有天賦,卻是學的最認真的一位。
蔡嫵觀察幾天以後,終於還是在一次義診後叫來了小董信,直接了當的問他:“你願意學醫嗎?”
董信認真的點頭。
“即使醫為方技,一輩子難有仕途,你也還願意嗎?”
董信仍舊點頭。
“能告訴我為什麼想學醫術嗎?”
“信想救人,救很多人。”董信沉默了一下,最後給了一個蔡嫵沒有想到的答案。她以為他會說出一段催人淚下的故事。
蔡嫵靜靜地看了董信一會兒,咬牙說道:“如果我教你,你會怎麼回報我?”
董信愣了愣,咬咬嘴唇:“信父母已逝,孤身一人。且身無長物,不知如何回報夫人。若夫人同意,信甘願入府為奴。”
蔡嫵聽完沒再說什麼,只轉身踏入院門。董信見她離開,才有些面露焦急,卻見杜若回頭衝他笑笑,然後招招手對他說:“進來吧。姑娘同意了。”
董信有些難以置信,呆了呆,才趕緊快步跟上去。蔡嫵在前面聽到腳步聲,嘴角勾了個淺淺笑意。當然這會兒的她完全沒想過她無意間的一次舉動到底改變了什麼,更沒有想過這位正史上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及其後人以後會有怎樣成就。
中平五年年底時候,日子總算恢復平靜。蔡嫵繼續了她那種給潁陽孃家寫寫信,送送東西。自己在郭家管管家,做做菜,釀釀酒的平淡生活。
雖說做菜做的都是素菜,釀酒也都是存放酒窖,不能開封。但蔡嫵似乎在一年的波折中找到一點兒閒適感,對這兩樣總是興趣濃厚。當然,郭嘉心裡就不怎麼舒坦了,對於做菜還好說,這人完全可以不顧什麼“君子遠庖廚”的聖人訓,時不時就會跑去廚房晃悠一圈看蔡嫵下廚,興致來了,還會辦出直接下手捏了先嚐鮮的事。蔡嫵第一次見時著實被他嚇了一跳,拿筷子一把敲了郭嘉的手,扳著臉嗔道:“去,洗手去。”郭嘉甩甩被敲的手,模樣委屈來了句:“我不吃了。”
蔡嫵被噎住:他話還能再說幼稚些不?
結果緊接著郭嘉就來了句:“你餵我吧。”說完還拿下巴指指蔡嫵手中的筷子,示意了下。蔡嫵一把把筷子拍郭嘉身上:“美得你。自己拿著端出去廳裡吃。別在這裡轉悠著礙事。”
郭嘉當時癟癟嘴,滿是遺憾地端著碟子出去了。
而對於蔡嫵釀酒,郭嘉就有些怨念了。一個嗜酒的人眼睜睜看著自家酒窖放進去幾十罈佳釀,可自個兒一滴也不能動,這感覺絕對跟受刑有一比。
郭某人幾次見到蔡嫵從酒窖出來,都瞪著眼睛哀怨地瞧她,用眼神無聲地控訴她這種精神折磨。
可惜蔡嫵直接扭頭當沒看見了。對於郭嘉有時候抽風做出的某些狐狸行徑,蔡嫵一次會上當,兩次可能也會上當,三次,四次再上當,就只能說是蔡嫵智商存在缺陷了。可惜她老公是一點兒沒這麼認為,人家還一臉遺憾,滿是虔誠地跟蔡嫵表決心:阿媚呀,我一點都不嫌棄你笨,真的。
蔡嫵當時聽完真想踩郭嘉一腳:他最大的本事就是以一種嚴肅認真到欠抽的口吻說出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而講完之後,他又能完全忽略掉受害者的內傷抓狂,帶著滿是無辜,一臉擔憂體貼地問人家:你沒事兒吧?
等日子劃到中平六年的時候,蔡嫵已經完全適應了郭嘉或體貼或撒嬌或氣人或抽風的行為。她想自己能用兩年時間適應一個腦回路異於常人的人足夠說明她自己現在腦回路也正常不到哪裡去了。
她在有一次跟唐薇高翠聊天的時候抱怨這個問題,並且一臉苦惱地問兩位前輩,如果這事發生在她們身上,她們怎麼辦?唐薇眨著眼睛,仔細想了想,最後搖頭說:“文若不會這樣。”
而高翠則更直接,人家在蔡嫵話音剛落就嘎嘣脆地答覆道:“他不敢!”
蔡嫵聽完以後滿臉黑線,對著這樣的夫人,她都不知道對戲志才表達何種程度的同情才算恰當了。
中平六年四月的時候,荀彧的叔父司空荀爽去世,歸葬潁陰。唐薇他們帶著孩子回去潁陰弔唁。到六月份時回到陽翟。蔡嫵正想著是不是把前幾天給小戲嫻做的一套飛行棋也照原樣給荀惲做一套呢,陽翟城中各府衙忽然響起一陣喪鐘之聲,二十七下,意味著:今上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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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守孝終於過去了
一個帝國最高統治者的死亡意味著什麼,蔡嫵並不十分清楚。但是靈帝的死亡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