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和郭圖成婚近八年都沒有孩子,連身孕都未曾有過。這絕對是她心頭一塊兒致命傷。郭圖能頂著家族壓力,前六年裡未曾有一個妾侍進門,在這個時代來說也算不錯。可惜也緊緊只是如此。在第七年裡,他們府中抬了孟珊的一位陪嫁為如夫人。然後就開了口子,不到兩年,郭圖的如夫人已經納到了第三位。或許之後還有,只是孟珊卻再也尋不回當初的時光了。
當然,推己及人,蔡嫵也有些擔心自己:這會兒她是靠著新婚,守孝,和郭嘉相處還算新鮮,可這份新鮮能保持多久呢?三年?五年?七年?那之後,郭嘉是不是也一樣厭倦?然後像他那位同宗一樣,一位接一位的往府裡抬人?如果果真如此,她該如何自處?離開?不甘!留下?更不甘!想孟珊一樣黯然神傷嗎?
想到這裡,她把目光投向唐薇和高翠。這兩位貌似也已經是成親六七年的人。唐薇和荀彧模範夫妻自不用說。高翠嘛,就有些出乎她意料,因為她和戲志才的相處很難用伉儷情深這個詞來形容。
記得有一回,蔡嫵在跟高翠聊天時,曾忽然想起戲志才似乎去世很早,就在言語間暗示高翠是不是以後多注意下戲志才身體。高翠在聽出暗示後,直接答覆說:“沒什麼大礙的。早年他曾遊學長沙,和張仲景先生相交匪淺。仲景先生開了藥方,一直吃著呢。”蔡嫵看著遠處的小戲嫻小意提醒:“還是注意點兒的好。”高翠則不以為意地說道:“他那大撒手的性子,一不勞心二不勞力的。又不是紙糊的,哪裡跟女兒家一樣了?”蔡嫵只能聞言一噎,她總不能告訴高翠你老公有可能早死,我這麼說是為你好。你別不當回事。
不過倒是郭嘉說他這位嫂夫人作風潑辣彪悍,行事幹脆利落,戲公子相當懼內。只是說這話的時候,郭嘉笑得很是不懷好意,蔡嫵不得不對他話可信度打個折扣。後來看高翠和戲志才即便只有戲嫻一個女兒,也未見戲志才有納妾的意圖。蔡嫵考慮了下,覺得沒準兒這次郭嘉說的真是實話。只是這戲志才是真的懼內,還是願意懼內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送走了唐薇他們之後,蔡嫵就有些悶悶不樂。郭嘉在晚飯時細瞧著蔡嫵的臉色,終於還是跟蔡嫵玩起了套話遊戲。蔡嫵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郭嘉,表現的有些心不在焉。
郭嘉那頭卻放下筷箸,起身走到蔡嫵食案前,拿下她手中的筷子,握著她的手,輕聲問道:“嫁我你可曾後悔?”
蔡嫵愣了愣,完全不明白郭嘉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反應快速地斷然搖頭。
郭嘉展眉一笑,聲音裡透著極度自信:“你是郭嘉的夫人,怎麼會輕言後悔呢?郭某人又豈會給你這個後悔的機會呢?”
看著這樣的郭嘉,蔡嫵晃了一下神:或許,是他的話,信上一次也無妨。
作者有話要說:下集預告下:靈帝下回就該差不多了。
好吧,我最後還是那句:要收藏,要評論呢
64、亂象時現靈帝崩
中平五年的冬天特別的漫長,進了二月份也未見冰雪消融。等到進了三月份,好不容易見天氣轉暖,冬衣該收拾進衣櫃了,農戶也該忙著春種,誰知道三月底四月初的時候竟然來了一場大雪,等到雪停,仔細把量下,厚度都能沒腳踝了。
蔡嫵那時正和郭嘉一道整理林大家送她的五大箱子的書,原本是想趁著這陣子天氣晴好,把書卷分門別類後曬了放入她自己新收拾出來的小書房呢,誰知竟然忽然變天,蔡嫵放下一卷竹簡,推門而出伸手接了雪片,眉頭微皺:三月春雪,竟然堪比鵝毛。當真出人意料。郭嘉也隨後跟出,看著天空飄雪搖頭輕嘆了一聲。
蔡嫵聽言回頭,靜靜地看著郭嘉:“往年這個時候,迎春花一開,阿公就該準備出行了。然後孃親會帶著我們幾個出城給阿公他們送行。不知道今年哥哥出行,會不會因為這個推辭?還有威兒,他肯定又會吵鬧著一起跟著出門了。”蔡嫵說完,有些黯然地低下頭。
郭嘉有些心疼地把擁住蔡嫵肩膀,輕聲道:“想家了?要不等天氣好轉後,送你去一趟潁陽吧?”
蔡嫵搖搖頭,把臉埋在郭嘉衣料裡,聲音悶悶地說:“不用。等孝期過了再說吧。”
郭嘉也沒再說什麼,只用手輕輕撫上了蔡嫵的頭髮。
五月份的時候,典韋回了一次陳留,回來給蔡嫵帶了一堆小東西小零碎,全部都是蔡嫵乾孃自己做的。其中竟然還有小孩子的衣服和幾雙繡工精良的虎頭鞋,看功夫,應該是花了幾個月時間才做好的。蔡嫵看得有些傻眼:乾孃這送的也忒不是時候了吧?典韋沒跟她說過家裡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