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親民的很。只是要是沒許攸這樣不消停的“十萬個為什麼”跟著就更好了。
許攸先生初來咋到,好像唯恐別人會看他不起似的,或者覺得不知道自己有後來一般,剛出門,“跐溜”一下,就竄到了曹操身邊,一臉泰然地霸佔了典韋的位置。典韋愣了愣,剛要下手把人扒拉開,就被後頭郭嘉扯住胳膊輕輕搖了搖頭。典韋一臉的忿然:主公只要出門,身後緊挨著的是左邊許諸,右邊典韋。這是多少年的規矩了?許攸他就是不知道,他也能動腦子想想吧,那家主公出門,帶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謀士緊跟著自己的?
郭嘉扯著他不撒手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在主公後頭跟著,別跟他計較。”
典韋憤憤然地瞪著眼,好一會兒才平復怒火,跟上前去。
等走了一段時間以後,氣氛已經緩和,前頭將領跟著曹操開始巡視幾個營帳,後頭有人在小聲的議論著以後對袁軍的形式。經過軍醫營帳時,一直問這問那的許攸忽然一聲驚呼,指著前面一個長相清秀十四五歲的軍醫打扮者問荀攸:“這就是那群傳言中被許都夫人送來的娃娃軍?看著也不像是能怎麼樣的呀。”
他這話一出口不要緊,數十道目光“唰”的一下全集中在他身上了:董信帶來的這群軍醫跟他們原本營帳的軍醫可是不同的。這群娃娃不止擅長外傷治療,更擅長內科調理。行軍打仗嘛,風餐露宿,這些人還真沒幾個能說是身上一點毛病沒有的:你就是看軍報熬夜還能熬出個神經衰弱呢,何況高壓之下,肩負幾萬人命,對戰沙場的形式。
當然最主要一條是,這些少年們一出來,就帶著許都那群嬌娥們的希望和祝福,本身就有鼓舞人心的作用。許攸這一句話說出來,就起到一竿子掃倒一片人的效果。
曹操是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委婉地說了句:“子遠若是身體不適,可上軍醫營一看,營中董信大夫乃惠民堂坐堂大夫。子遠在冀州應該有所耳聞吧。”
許攸眨了眨眼,難得沒有再出聲:他應該是聽懂曹操的話裡前半句的警告了。謝天謝地,接下來,眾人的巡營總算能耳根清淨了些了。
之後追擊袁紹軍的日子,許攸依舊是發揮他招搖過市,很拉厭惡值的本事。以至於從他官渡歸降開始,一直到幾個月後回師許都,曹營裡各位都沒幾個敢跟這位“主公故交”討交情的主:這人實在太容易招禍了,指不定哪天就因為那張嘴給“咔嚓”了。我對他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七月份的時候,在延津攻克,文丑被誅以後,曹操終於決定不再追擊袁紹,回師許都:他們也要休養生息,而且秋田快收了,莊稼要是光靠許都那些老弱婦孺收割,恐怕,他們這一季就得等著減產了。
回師的訊息傳到許都時,蔡嫵頭一個興奮激動地拍起了手。不能怪她情緒波動大,而是他們家嫻兒眼瞅著都快七個月的身子,郭嘉那廝還沒鬆口要嫻兒回去。搞得徐瑾這孩子現在患得患失,唯恐郭嘉回來就直接通牒他:我們嫻兒委屈了,我也不願她回去。你們倆啥時候找日子把和離的事辦了吧。
蔡嫵每天頭疼地看著徐瑾一大早拜訪他們家,然後花一整天時間跟戲嫻處著,等晚上戲嫻休息以後才告辭離開。這孩子倒是學精明瞭,不再跟戲嫻說回去的事,而是改用孩子說事:會是男孩還是女孩?會長的像誰?咱們給他(她)娶什麼名字?小字要什麼?
蔡嫵有時候不經意在旁邊聽到,都會很無奈很同情地看著小兩口:算日子,等嫻兒臨產,她那些叔伯們應該都回來了。你們覺得有那麼一波人在,取名字這事,能落到你們頭上嗎?
事實上蔡嫵還真有先見之明的猜對了。
七月底,曹軍回師。蔡嫵本來預想的叔伯團針對徐瑾的特大風波一點兒沒來。不光樂進他們,就連郭嘉都跟沒事人一樣,照樣對徐瑾挺和藹挺親善。除了他在慶功宴後,多了一個慶功宴後多了一個翻騰書卷的毛病。
蔡嫵開始還挺納悶,後頭一問才知道,敢情這是給戲嫻肚子裡還未出世的孩子想名字呢。他想就想吧,他不呆在書房,偏偏坐花廳的桌案後頭翻書。翻完,把字條一寫。好麼,所有名字的打頭都是以“戲”為姓氏。讓無意間看到郭嘉草稿的徐瑾驚出了一頭冷汗。回家就把自己關屋子一番自我批評去了。徐氏一看這情形,心裡開始後悔了:這事鬧騰的,都要半年了,家不像家,親不像親。早知道戲嫻能這樣倔,她幹嘛有事沒事給戲嫻臉子看呢?
於是徐姑母很豁出去的親自登門,要服軟給戲嫻了。可這軟也不是你想服就服的,徐姑母頭一回去,接待她的是柏舟:柏舟管家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