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了,只有我自己……”
說話間,聞聽非已經從車裡把密封證據袋取回來了,同時,還遞上了一把手銬。
正按著犯罪分子的那個特警朝著聞聽非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的動作,而後不顧犯罪分子的哀嚎,直接把他的一條胳膊以一個轉起來幾乎就在脫臼邊緣、且難以保持身體平衡的彆扭動作,乾脆利落的把手銬銬住了他的雙手。
——其實,如果是對沒有什麼攻擊性的普通犯罪嫌疑人,單純只是把人的雙手手腕在前面銬住就可以了。但是,對於這種持槍埋伏警察、並且很可能同樣擅長格鬥的犯罪嫌疑人,沒有直接當場卸了他兩條胳膊,就已經是出於人性化的考慮了……
一名特警把這個犯罪嫌疑人銬住的時候,另一名特警已經動作麻利的對其做了搜身,很快便從對方的衣服裡翻出來另一把不同型號的備用槍支、以及手機和一個無線電通訊器。
一瞬間的沉默後,那個特警沉聲說道:“這種無線電對講機——雙方持有者的距離應該不算很遠。”
聞聽非點了點頭,略微歪著頭思忖了一下之後,突然抬手將自己的槍口對準了那個犯罪嫌疑人的太陽穴位置。
深秋寒夜裡愈發冰冷的槍口抵在頭頂,一下子,不僅僅只是那個受制的犯罪嫌疑人瞳孔瞬間鎖緊,就連身邊的兩個特警身體都不由得僵硬了一瞬。
——幽微的燈光下,正按著犯罪嫌疑人的那個特警甚至清楚的看到了,聞聽非手裡的那支槍,保險擎竟然也是開啟的……
頓時,這個特警身上的冷汗也差點就下來了。
因為還一直被特警按在地面上,那個犯罪嫌疑人能夠看到的視野極低,比起兩個身著軍靴、作訓服且全副武裝的特警,看到一身便裝的聞聽非腳下那雙甚至帶著各種可愛塗鴉花紋的淺色小白鞋時,因為這種和場景似乎有些違和的畫面,一種無端的恐懼自心頭蔓延,那種生命岌岌可危的恐慌感幾乎瞬間將他吞噬。
“你、你是警察……”那個犯罪嫌疑人明明是想要強調,警察就算持槍,也不能隨便殺人,更何況,這還不是混亂的打鬥過程中……
“哦。”聞聽非的語氣尤為波瀾不驚,冰冷的槍口依舊穩穩的抵在這個犯罪分子的太陽穴上,同時微微側過頭去,頷首示意另一位特警將無線電通訊器送到這個傢伙的嘴邊。
“你的同夥應該就在不遠處吧?就說你剛剛已經成功了,正挾持著我進了我自己的住處,然後叫他們過來。”
“額——”旁邊那個特警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看著唇邊似乎還帶著一抹極淡弧度的聞聽非,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如果要把他的同夥釣過來的話,我們是不是先上樓比較好?就是,等下萬一發生打鬥的話,會不會把你家弄亂……”
“沒事,有家政人員會打掃。”聞聽非不以為然道,槍口又往地上那個犯罪分子的太陽穴上抵了抵,語氣溫柔的輕聲道:“想好怎麼叫人過來了嗎?”
那個犯罪分子背後幾乎都要被冷汗給浸透了,再被深秋初冬寒夜的冷風一吹,簡直渾身都有些止不住的顫抖和瑟縮,然而他又不敢動彈絲毫,生怕聞聽非手裡的槍支走火。
他微微側著頭艱難的看向聞聽非,花叢中的這個位置距離路燈略遠,燈光打過來,便自然而然的蒙上了一層略顯昏暗的光暈。
因為視野受限,那個犯罪嫌疑人也只能看到半蹲在他身邊的聞聽非看似纖細但是拿槍時動作卻非常平穩的手腕、以及頜部線條極為細膩精緻的下半張臉。
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被籠在陰影中,在這一刻,卻驀地給人一種極為明晰的、甚至還帶著詭異的躍躍欲試衝動的危險感。
畢竟是刀口舔血的人,那個犯罪分子的生物本能甚至大過理智,心裡不由得微微一顫,無端的浮現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來。
那是一種看不穿也說不透的奇妙預感,明明她的身邊還有兩位特警,可是,在這一瞬,那個犯罪分子的心裡,卻瞬間便相信,聞聽非她真的敢衝著自己的腦袋開槍……
嘴唇顫抖了兩下之後,那個犯罪分子困難的吞嚥了口唾沫,顫抖著低聲道:“我、我說——”
“嗯,”聞聽非輕輕的應了一聲,手上冰冷的槍口卻並不曾移開絲毫。
旁邊那個特警動作麻利的開啟了無線電通訊裝置,並且將其擺到了這個犯罪分子的嘴邊,與此同時,一直憑藉自己的身體重量穩穩的壓制著他的副駕駛特警,也適當的收起了些許力道,好歹讓這個犯罪嫌疑人胸腔稍稍能夠起伏的舒一口氣。
“我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