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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著像是在爭執,好半天他才對著話筒喊,“周小姐你安心等訊息啊,我這邊不方便,先掛了。

你小子能耐什麼,真當我不敢打人是不是……”

嘟嘟……

周意滿更弄不清情況了。她想了想,給錢百萬發去一條“我在北京,馬上到事務所,抽時間過來跟我說一下具體情況”的簡訊,接著清理好手機裡的記錄,還給司機。

可等車馬上到事務所的時候,周意滿察覺出了不對勁。明明人變多了,車也變多了,整條街卻安靜得不像話,她希望這是一種錯覺,但還是在車快停下前,臨時變卦:“您別停,接著開。”

“不行,前面路被堵死了。”司機眼瞅著兩三輛車突然衝到前面,把一條寬路堵得嚴嚴實實。他回頭朝周意滿發愁:“姑娘啊,我就說你是被人盯上了你還不信,這下沒地兒跑了,要不你報警吧?”

報警?周意滿太陽穴突突地疼。一堆扛著攝像機和舉著話筒的男男女女湧出來,簡直像拍戲一樣熱鬧,她連反應都沒做出,車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計程車窗上沒什麼黑色貼膜,一排照相機湊過來,閃光燈直接晃進周意滿眼睛裡,生生催出了眼淚。前後左右都被圍住,她沒有地方可躲可逃,渾身戰慄著聽到記者嘰嘰喳喳的問話。

“據知情人士說,您在與李嘉和交往期間,同時和其弟李重年同居,請問是真的嗎?”

“有資料顯示,您在訂婚後依然與李重年廝混,您的目的是什麼?”

“有傳聞,您的兒子與您的丈夫長相不似,卻像他的叔叔李重年,請問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

什麼啊?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周意滿茫然地微張著嘴,雙手抱住自己的手臂,指尖深深壓進肉裡,卻麻木得感覺不到。

記者的話還在不停地問。亂、倫?淫、婦?所有難聽的、骯髒的字眼,像一把把刀子,拋進周意滿的身體裡。

到底是怎麼了?她慌亂地張望著,求助地看向周圍,可是沒有人能幫她。除了數不盡的閃光,就是聽不清的人聲。她被世界孤立起來,嘲笑起來,狹小的車廂就像關押她的籠子,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厭惡的朝裡面吐一口吐沫。

司機震驚地蓋住臉問她:“你就是那個跟小叔子好的李家大少奶奶?天啊,你和他的親密照滿天飛,你還跑出來丟人現眼什麼?我怎麼這麼倒黴碰上這種事!”

周意滿神志還是恍惚的,偏頭疼的舊疾突發地不合時宜。她聽不清聲音,所有的聲音都像在鼓面外撞擊,模模糊糊進不到耳朵裡。她也看不清東西,眼睛裡閃著黑色的斑點,所有的東西都在東顛西倒地亂晃。

李重年,你在哪兒?

李重年,救救我……

外面的記者久久得不到回應,甚至有的開始大力敲擊車窗,還有的在試圖開啟車門。她們的臉緊緊貼在車窗上,漆黑的攝像頭緊緊地貼在車窗上,周意滿蜷縮起來,抱住膝蓋,渾身抖得厲害。

逃不掉……

逃不掉……

她突然喘不上氣,脖子像被狠狠扼住,無論怎麼努力,都吸不進一點空氣。

在她接近窒息的瞬間,她聽見外面冒出了尖叫,在摔東西的聲音和人群推搡的爭吵裡,本來黑壓壓的世界突然破開一道光。

周意滿努力驅逐掉眼睛裡的那層紗,她看見了李重年。他的側臉有一道細小的劃痕,有血珠慢慢滾出來。他用右手砸碎了一個照相機的鏡頭,手背上紮上了玻璃碴。他在不斷受傷,然後不斷朝她走來。

漸漸地,那些在她面前張牙舞爪的人都安分起來。識趣的,往後退開偷偷拍照,膽大的,剛湊上去就被李重年要吃人的眼神嚇得不敢開口。

這時候他們才想起來,這個人是李重年,在南非家喻戶曉的李重年。他早就不是那個遊手好閒的李家浪蕩子,而是心狠手辣,手下掛著人命鮮血的資本家。

李重年不在乎他們怎麼想。他徑直走到周意滿跟前,等周意滿開啟門撲進他懷裡後,就緊緊抱著她向外走。他的車停在人群外面,是向宋準借來的,碾壓普通轎車三兩輛不成問題。

他抱著周意滿,把她的腦袋小心的護在懷裡,就那麼斜倚著車,站在話筒和鏡頭面前。

“我知道你們都想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李重年居高臨下,表情輕蔑地如同在看一群螻蟻,“我告訴你們,我不在乎。”

“我愛這個女人……”他懶洋洋地摸了摸周意滿的髮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