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還不明白具體的前因後果,不然,他這張臉往哪兒擱?!
但,李昂既然這麼說了,就說明他知道自己的親爸爸是誰了吧……
李重年捏捏李昂的小臉:“你把那日記本給我看看怎麼樣?”
李昂挺為難,小聲告訴他:“那個日記本,我也是偷偷看的,媽媽藏在臥室的盒子裡,和項鍊耳墜放在一起。”
“哦,還有我給你的扣子,”李昂很開心地強調,“都是跟你有關的東西。”我媽媽一直都沒忘記你,所以,快點再在一起吧!
那她和李嘉和到底是怎麼回事?李重年長了張嘴,沒問出來。或許日記本里也有,或許李昂也知道,但他不願用這種手段知道。李昂可是他和寶寶生的寶貝,不能利用他做這種事。
他握住李昂的手,帶著點小害羞和小緊張。他說:“叫爸爸。”
李昂突然就哭起來,剛才還一臉笑,這淚流得可真真沒徵兆。他抽抽鼻子,嚎啕大哭:“爸爸,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爸爸以後一直陪著你,別哭了,嗯?”李重年整顆心都柔軟起來,他眉眼彎彎,幫李昂擦眼淚。
李昂抽抽搭搭,像只小綿羊一樣拱進李重年懷裡,扯著他的衣服抹眼淚。李重年對他左摸摸、右捏捏,眼睛裡的寵愛跟濃蜜似的化不開。
門外,周意滿抱臂倚在牆上,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她不時舉手碰上門把手,卻終是沒能扭下去。
***
說起李家那樁聲勢浩大的桃色緋聞,真是來得快,走得也快。不過一兩天,報紙電視又鋪天蓋地的出了新頭條。比起那些摸不著邊的豪門世家,老百姓還是對娛樂圈的那些俊男靚女更感興趣,茶餘飯後的話題立刻就換,張嘴閉嘴都是蘇崇禮的新郎照。要是誰再想提起李家,馬上就會有人笑,你怎麼還這麼落伍呢?那早就過時啦。
為什麼這事兒完得這麼幹淨利索?憑風口浪尖的李嘉和?自然不是。這位李家當家人,正筆直跪在老宅的大廳裡,負荊請罪。站在他對面的,是把著龍頭柺杖的李家祖母。
李家這位祖母,畢業於劍橋聖三一學院,自幼受西方教育,一口濃郁倫敦腔與當地人無差,偏極崇傳統文化,琴棋書畫無一精通,整個人揉了西方剛強和東方柔美,便是年過八旬,也攝人得很。
“你說,是你的錯?”李老夫人拇指摩挲了下那光滑的龍頭,看著她一手帶大、引以為傲的長孫,語氣平靜,卻令李嘉和心頭一緊。
他咬牙繼續:“不錯,周意滿和重年兩情相悅,李昂也確實是重年的兒子。他們是為了替我隱瞞,才出此下策。”
“那個得你歡心的,是裴家的小九吧?”
李嘉和渾身一震,險些軟下脊樑,他硬撐著挺直腰背:“並不幹他的事。”
他知道此時著實不該出言相護,可小九,是他心裡所有的溫柔。有些事,情至了,便由不得理智。
“李家這一輩,倒全是痴情種子,”李老夫人深深看他,聲音仿若悠遠傳來,“重年為了那個女孩,也算曆過生死,我要真出來棒打鴛鴦,只怕會鬧得家破人亡,隨他們去便也罷了。只是你,不聰明、不理智,已經無法擔當大任,這個李家當家,你不配再做。”
李嘉和沒有辯駁。對李家當家的位子,他並不留戀,為了這個位子,他失去的,遠比得到要更多。
李老夫人任他跪在那裡,自己轉了身,拄著柺杖,卻每一步都走得優雅。等站上樓梯上的緩步臺,她靠近雕花扶攔,居高臨下地對上李嘉和。
“你去英國罷,我把那邊的根基都交給你。這邊,我回來鎮著,看哪隻小鬼敢胡亂翻騰。至於李重年,我過去沒管過他,如今也不會管,但他的兒子,我卻不能放著讓他教。你把他叫回來,我有事交代。”
這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李重年的耳朵裡。
他掛了電話,悶悶不樂地甩出一張撲克牌。
老太婆這是看孫子不成器,盯上曾孫子了?那破位子誰稀罕做啊!
想想李嘉和從小被折磨的那些往事,再看看兒子聚精會神算計牌的小模樣,李重年很發愁。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當口裡,李昂湊到周意滿耳朵邊,小聲說:“沒事,他手裡最大的牌就是三張A,咱們一張一張來,也能把他的牌耗完。”
周意滿聞言,乾脆利索頂上一張K,氣得李重年瞪眼。
“不帶你們倆這麼欺負人的,互相通牌還敢這麼明目張膽,”他手裡的牌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