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兇悍的瞪了一眼小張氏,只瞪的小張氏後背有些發毛,再也不敢胡說一個字兒。但最終他這個當大伯哥的也沒說什麼。
可小張氏不說,老張氏卻不幹了。見了田鐵石,她就像是怨氣有了發洩的地方,把手裡的布巾憤怒的往地上一扔,直接擼起袖子踉蹌著走到鐵石跟前,一邊手打腳提一邊扯著嗓子罵道,“你個殺千刀的,為了那麼個不要臉的賤/貨,先是揹著老孃扔出去那麼多錢,這會兒又惹的老天爺不高興。。。。。。哎呦啊,你這個好吃懶做的白眼狼,自從定下那麼個水溝子裡的破鞋,也不知道幫襯著家裡了,今兒說下地,你也不來。。。。。。老孃早就說,給你尋摸了鄰村一門好親事,你呢,不聲不響給家裡招惹了這麼個禍端。”
張氏見田鐵石沒有反駁自己個兒的話,再加上對王氏和李家的怨氣,這會兒直接就哭罵著坐到了地上,至於身上沾滿的泥土,她也顧不上在意了,“反正我不管,這兩畝地的損失你得補上,少說也得六兩銀子。”
兩畝地的麥子,其實最多也就值四兩銀子,可關鍵不是銀子的多少,而是這張氏話說得忒難聽。再者,田鐵石這些日子為了成親的事兒,可是花了不少銀錢,這其中有沒有借債那外人不知道,但他的日子肯定過的緊巴巴。這個關頭,張氏跟他要銀子,這不是逼著他再進山玩命嗎?
前幾日張氏在家裡鬧騰那麼一頓後,村裡有幾個人不知鐵石這個莽漢差點被狼群吃了?現在他腿上只怕還帶著暗傷呢,要是這個時候再進山,那可就真是去送死了。
再說了,人家李家閨女,好好的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平白被張氏說是破鞋賤/貨。擱誰,誰受得了?這也就是王氏是個後孃,不然的話,肯定得撓張氏個滿臉花了。
田老漢雖然貪財偏心,但到底還是有點腦子的,聽到張氏越罵李青暖的幾句,他直接就臊紅了臉。起身狠狠地推了還坐在地上耍賴的張氏一眼,瞪著眼罵道,“你這婆娘腦子氣壞了吧,真是給老田家丟人。”
這李青暖再怎麼說也是要嫁進田家的人,田老漢可是知道,老大之前拿了二兩銀子去找過里正,辦的就是李青暖戶貼的事兒。只怕辦過婚事之後,她可就要入了田家的戶貼了。要是說她是破鞋賤/貨,那田家人還有什麼臉面啊。那可就真是面子裡子都沒了。
戶貼是登記每戶人家田產和人口的冊子,也是官家認定的確定家家戶戶勞力和門口的東西。有人家閨女出嫁,那戶貼就會隨著相公入了男方家,而女方家則要依據簽訂的婚書去官府那裡把戶貼裡去除一個人。當然,因為閨女沒有土地,所以有許多人家也不在意這個事兒。
但這不在意的卻不包括田鐵石。在田鐵石心裡,小姑娘只有把戶貼上的名字寫在自己名字旁邊,那才能踏實。所以他不在意那二兩銀子,只求里正帶了自己去官家,然後憑藉手上的婚書改了戶貼。
田老漢是有意提醒張氏,罵的別太過了,可撒潑的女人哪有什麼理智可言?更何況張氏一向是家裡最得勢的那個,平日裡就連田老漢也得聽她的話,更別說老大和老二家兩口子了。這會兒被田老漢推搡這麼一下,她哪能忍得了!
“田大勇,你個死人,居然打老孃!老孃給你生兒子,給你養兒子,這會還不是為了你那不成器的兒子才丟的人?你現在居然敢訓老孃,老孃跟你拼了。。。。。。”說著她也不顧外人的錯愕,直接撲到了田老漢的身上又撕又捶的,搞的田老漢狼狽不堪。
田家成跟田家財一看這樣,趕緊招呼著看熱鬧的村民幫忙,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分開。也不知道怎麼,張氏看到了一邊環著胸啐口水的王氏,當下也順著人們的拉拽停下手。可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她轉頭就趁亂狠狠的一頭頂上了王氏的肚子。
這田地裡,就這麼著,因為兩畝地不到六兩銀子的收入亂成了一團。一群人齊齊上手,才沒讓事態更嚴重。這會兒誰心裡也有了譜兒,這張氏只怕是想借著鬧事兒毀了跟李家的親事呢。這樣,田鐵石下聘時的花費,他們也有藉口要回去了。
“行了,娘,你還有完沒完?自從我到了定親的年紀,你說你跟爹鬧騰了多少次了?”田鐵石這次也真是怒了,要不然剛剛他也不會看著他娘動手而不理會,“您說的鄰村那門好親事,我說出來都嫌磕磣。娘,今兒當著鄰里鄉親,您就說說您給我說的是鄰村的誰?”
田老漢見這事兒捂不住了,真是氣的髮絲都要冒煙了。這沒腦子的婆娘,怎麼什麼都敢往外說,那鄰村那門親事,她怎麼敢再提起來?這會兒見老大是真的動了氣,想要當眾白掰扯掰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