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嗎？”

趙婷茹胡亂嗯了一聲，把旁邊桌上的手機拿過來，手機剛到手裡又震了，來電顯示果然是“老頭”，她忙拿著手機到了遠一些地方接聽。

“老頭……”

裡面立刻傳來陳清讓焦急又憤怒的聲音：“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在哪呢？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地方嗎？”

裡面的怒喝聲要把趙婷茹耳朵震聾了，她自知理虧，小聲道：“對不起……我換完衣服被宋老師叫去當助手了……”

她話沒說完裡面陳清讓又吼道：“排練早就結束了！你當助手當了三個小時嗎！你到底在哪！”

趙婷茹也很委屈，她哪裡知道自己會突然昏倒啊？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呢，但是和陳清讓說又怕他和她一起擔心，最後道：“我在美術教室……宋老師讓我過來給他當模特畫畫，畫著畫著我就睡著了……”

裡面陳清讓有一段時間沒說話，再說話時他道：“所以你連個電話都不和我打就去了這麼久？趙婷茹，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瘋了一樣找她那麼久，結果她跑去給人當模特了？連句招呼都不和他打？看見宋允就把他忘光了？！

趙婷茹啊趙婷茹，你到底想做什麼？

趙婷茹真的沒法和他解釋：“對不起……這次是我錯了，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不用了，你繼續當你的模特吧。”話音落下，電話就被掛了。

趙婷茹怔怔的看著停止通話的介面消失：完了，這個老頭子真的生氣了。

趙婷茹立刻回身去拿自己的提袋，對宋允道：“宋老師我走了，再見。”說完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宋允也沒有叫住她，只是轉頭看向眼前的素描紙，上面畫著一個熟睡的女孩，不是趙婷茹是誰？

他的唇角漸漸勾起，露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

趙婷茹站在男生宿舍樓下，以陳清讓的性格，知道她在哪裡了，他一定會回自己的地方，在學校裡自然宿舍是他的地方了。

她掏出手機要打電話叫陳清讓下樓，兒子的電話卻先打了進來，十之*是陳清讓把她失蹤的事告訴兒子了。

“喂，兒子。”

陳炳川開門見山道：“媽，我爸在我辦公室呢，你過來吧。”這語氣顯然是什麼都知道了，而且那個老頭子正在他那裡發脾氣。

趙婷茹忙應下：“我這就過去。”說完掛了電話往兒子辦公樓跑。

停在教導主任辦公室，趙婷茹還有點忐忑，這一進去一定要老公兒子一起教育她了，她是有那麼短短的幾分鐘把陳清讓忘了，要不是她昏倒了也不會消失這麼久……

她明明是昏倒了，還因為怕兒子和老公擔心不能說，他們卻還想罵她，萬一她出了什麼事，他們可就找不到她罵了！

趙婷茹被自己的懂事感動了，委屈的吸吸鼻子，抬手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被開啟了，開門是陳炳川，他看見癟著嘴的親媽嘆了口氣，他也不必說她什麼，就看他爸那表情，也知道一會兒要把她罵個狗血淋透了，他這個當兒子的就算了吧。

“爸在裡面，我先回去了，你們說吧。”

兒子沒罵她，趙婷茹鬆了口氣，對兒子點了下頭，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身後兒子還“體貼”的把門關上了，關門的聲音讓趙婷茹背脊一僵。

陳清讓正揹著手站在辦公桌前，那挺直的背影看著就讓人害怕，這老頭子訓人可厲害著了。

趙婷茹慢慢走過去，陳清讓突然回過神來，隱忍著怒氣的表情嚇了趙婷茹一跳，不知怎麼的眼淚就跑到眼眶裡打轉了，心裡的委屈越來越多。

“趙婷茹！”

陳清讓剛吼了這麼一句，趙婷茹就哭了起來，跑過去抱住他的腰：“嗚嗚……老公……”

本來怒火衝頂陳清讓被她哭愣了，她是水做的嗎？怎麼說哭就哭？

“我一句話還沒說呢，你怎麼就哭了？”

他還能說什麼呢？肯定要罵她了。

趙婷茹把眼淚都抹在他衣服上，抽噎道：“老公……我錯了……”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不說……

陳清讓一時間也是無語了，平是這個老婆子就算是錯了也會和他嘴硬，死活不承認，這次卻一上來就服軟，實在讓他不適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他只能拍拍她的背道：“好了，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我又不會怎麼樣你。”

那你表情幹嘛那麼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