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時已進了內城,沈雪峰也不敢再逗朱朱,怕一會兒二人下了馬車後丟醜。只將朱朱抱在懷裡,倆人交頸摟抱著,平復著體內的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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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內,朱子裕沐浴過後半躺在床上看書,揹著劍的朱子昊躥了進來,一邊將劍抱在懷裡,一邊好奇地問道:“哥,你今天見青青姐沒?打扮的漂亮不?”
“沒有!”朱子裕鬱悶地說:“裡頭都是女眷又有許多未出閣的姑娘來做客,我不方便進去。”
朱子昊“嗐”了一聲,似乎有些替他遺憾。朱子裕看了看與弟弟形影不離的劍,不禁好奇地問道:“這一年我不在家,你的劍法可否有長進?”
話音一落,朱子昊就興奮地抽出了長劍,朱子裕來不及阻擋,眼睜睜地看著他弟一劍下去,一丈開外的書架一分為二,隨即轟然倒榻。
臥房裡的書架裡擺著的書都是朱子裕常看的,眼看自己心愛的兵法就這麼砸在廢墟里,朱子裕頓時火冒三丈,從床上一躍而起。朱子昊見勢不妙,幾步就躥了出去。可他到底跑的不如朱子裕快,沒出院子就被抓了個正著。
據說當晚朱子昊被揍的抱頭痛哭,連後頭的好夫人都聽到了聲響,鼻青臉腫的模樣更是見者流淚聞者傷心。以至於不明真相的人都紛紛猜測,是不是鎮國公府的兩位公子之間極度不合?要不然怎麼會打的這麼慘烈呢。
吃了大虧的朱子昊十分想往青青跟前去晃一晃,賣個慘順便告他哥一狀。只可惜徐府還有兩天宴席要擺,等擺完了宴席再歇上幾天,朱子昊來的時候臉上的傷已好了大半。縱然這樣,朱子昊來徐府的時候臉上仍是青青紫紫的。徐婆子拽著朱子昊心疼地問道:“你哥怎麼把你打成這樣?”朱子裕在旁邊笑了一聲,朱子昊頓時將預備好的扯謊說辭給吞了進去,哼哼唧唧地道:“不小心把我哥的書架給弄塌了。”
徐婆子不識字,但養了個狀元兒子出來,可知道買書是多費銀子的一件事,當即說他:“那書架又不是能玩的東西,怎麼能把書架弄塌呢?你哥砸你不虧!”看著朱子昊青白交加的臉,青青和朱子裕頓時大笑不已。
定了親,朱子裕來找青青更明目張膽了些,大光朝本就風氣開放,未婚男女都可見面,更別提未婚夫妻了。無情地將弟弟丟到了徐祖母的屋裡,朱子裕和青青藉著賞花的藉口一前一後離開了。朱子昊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心裡忿忿不平:“我也要找個媳婦!我也要定親。”
徐婆子笑著逗他:“你看中哪家的姑娘了?徐祖母給你做媒去。”
朱子昊一肚子話頓時給憋了回去,半晌才一臉絕望地道:“我還沒見過別人家的姑娘呢。”
朱子裕此時早把他那個蠢弟弟拋在了腦後,跟青青手拉手滿園子轉悠:“我家園子開的花好,等我們成親後,我讓人將園子裡的登高樓收拾出來,夏天我們就睡在那裡,既涼快又清淨。”
青青面上卻有些愁雲,她鬆開朱子裕的手,隨意採了些花配著柳枝編花籃。朱子裕在她旁邊坐下,拿手撥開青青臉上被風吹落的髮絲,問道:“怎麼不高興了?不想嫁我呀?”
青青嗔了他一眼,輕輕地問道:“我們必須得今年成親嗎?”朱子裕一聽這話音不對,頓時急了,連忙拽著她問:“皇上都給選好日子了,我都盼了好幾年了。”
青青幾下編好了花籃,放到一邊,輕聲道:“我昨日去給太后請安,聽娘娘的意思,今年我爹怕是會外放。也不知我爹會到哪裡做官,總不會是近的地方,剛嫁人就要離爹孃這麼遠,我有些捨不得。”
朱子裕沉默了片刻方說:“既然太后說了,定是選好了地方,等回頭我偷偷打探打探,也悄悄去問問沈太傅,若是得了信我和你說。”
青青點了點頭,又道:“現在也未必定的下來,聽說一般快到八月份才下旨呢。”
朱子裕輕聲笑道:“我們六月份就成親,等到出了滿月後,我陪你回孃家住對月。”
青青笑了一聲,見左右無人,悄悄地告訴他:“當初姐夫來我家的時候,都是住前院書房的。”
朱子裕一張俊臉頓時變成了苦瓜,皺著眉頭粗聲粗氣地說道:“這一定是岳父的餿主意。”
青青拿手颳了刮臉蛋,笑著睨他一眼:“回頭我把這話告訴我爹。”
朱子裕連忙抓下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揉搓,嘴上哀求道:“好青青,千萬別告訴你爹,若是他聽到了,等成親時候還不知道怎麼為難我呢。我可不像姐夫文采那麼好,到時候對不上他的詩,誤了娶你的時辰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