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燕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眼神忽閃著,閻妙妙已經等不及的跑到了大門那兒,大聲呼喚著溫馨,自從她來到閻家之後,連閻妙妙都開朗了許多。
她叫住溫馨,猶豫的提醒道:“你父母把你送到閻家,可不只是讓你做保姆,目地你是知道的吧?”
溫馨一愣,回頭看她。
“你自己有什麼打算?”何文燕問。
這個年代無良的父母並不少,為了兒子不顧女兒的太多了,在溫家母親眼裡,她給女兒找到這樣有地位的家裡做保姆,她女兒不但不應該怨她,還得感謝她,畢竟沒有她,溫馨是不可能進來的。
可其實她的目地,何文燕知道,閻衛國知道,閻澤揚更清楚。
她就是溫家送進來給溫澤揚抵罪洩火的,這也就是閻家軍政家庭,有紀律有原則,閻澤揚這個人又向來矜持傲氣,不屑於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要換個普通高幹家庭,遇到那麼個紈絝混不吝的,就算把她拉房間裡就地正法了,她又能怎麼樣?無論她最後遭遇什麼,溫家都不會有意見,反而會大鬆一口氣。
可對溫馨這樣的人來說,就不一定是好事兒了。
何文燕在醫院待了這麼多年,被這些所謂的有權勢的紈絝禍害的姑娘還少嗎?男人玩一個姑娘沒什麼理由,因色起意而已,何況送到嘴邊的,不玩白不玩。
而那些得罪過人私底下想拿女兒抵罪的,就更慘了,想整一個女人,實在太容易。
這不得不說溫馨的運氣好,這樣的相貌,進了閻家,她還能這麼天天安安穩穩的待著。
她正了正耳朵上的鏡架,望著面前新鮮水嫩的能掐出汁來的少女,穿著雪白襯衫和藍色的百褶長裙,小腰纖細,五官嬌媚,看人的時候眼睛裡像點綴了星星一樣明亮,怎麼看怎麼招人疼,她不清楚,閻家那小魔頭是怎麼想的。
難道真的不喜歡?
以閻衛國的身份,自己唯一的獨子不需要聯姻,閻衛國與前妻是自由相愛,對於前妻留下的獨子,閻衛國是不會插手兒子的婚姻的,一直給與他足夠的自由,只要他喜歡的人,無論什麼身份,帶回來,成家立業就可以了。
這是閻衛國內心深處對前妻的承諾,對獨子的愛護,想到這裡何文燕是有些心酸的。
“阿姨,我父母思想愚昧,但叔叔和閻團長都是正人君子,不會被糖衣炮彈輕易打倒的。”溫馨隨口應付道。
何文燕:“……”閻澤揚是正人君子,可她就沒見過不被糖衣炮彈打倒的男人,前些日子閻衛國的兒子天天回家,這還不明顯?這麼好的機會,她就這麼白扔了。
從她的角度考慮,她是寧願溫馨進閻家大門,也不願意那個王參謀家的小女兒進門,進來後這個家還有平靜生活可言嗎?
如果閻澤揚娶了王參謀家的小女兒,這個家都不知道會怎麼樣,而她這個後來的繼母又能給幾分尊重?她那個媽背後嚼了她多少舌根,真以為她不知道嗎?
可是現在,居然還是讓王參謀家的女兒登堂入室,連閻衛國都知道了,這個溫馨,真是枉費她一片苦心。
不過何文燕這個人,心中再惱也是點到為止,話不屑多說半句,既然已成定局,多說也無益,直接邁腿,率先走出了大門。
……
下午的時候,果然食堂後勤的小吳送過來一大簍新鮮的螃蟹,溫馨看著那一簍個頂個大的大螃蟹,簡直樂壞了,想起蟹黃油,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這可是軍區的車連夜送過來的,新鮮著呢,別人可撈不著,就軍區幾個大領導一家一筐。”後勤小吳經常來送菜,所以跟溫馨混熟了,“我跟你說啊,現在可是吃螃蟹最好的時候,沒聽說過嗎,農曆八月,膏滿蟹肥,那蟹膏香的哦,保準你吃了還想下一回。”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賣螃蟹呢。”溫馨呵呵了一聲,就圍著簍左看右看,螃蟹又肥又新鮮,確實不錯。
不過,怎麼吃呢,她有點愁,要是沒客人,她晚上就煮了,可是何文燕說有女客,那總不能煮一鍋,然後一人一隻的在那裡又是剝又是咬又是啃又是吸的,沒事再刮刮舔舔,確實不太好看。
溫馨拿起一個瞧了瞧,這麼大個,一隻手還真有點費勁,拋一拋沉甸甸的,看著這麼厚實的殼子,嗯,不如就烤螃蟹吧。
就是把蟹肉都剔在蟹殼裡,少加一點調料滷一會兒,然後放在爐子上烤,蟹黃單獨剔出來,熬成蟹黃油,等到蟹殼裡的蟹肉烤好了,再挖一勺蟹黃油上面,簡直是就是人間美味,每一口都很奢侈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