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過來,說道:“你們放心吧,就把這裡當成你們的家,困難的日子都過去了,以後就安心在這裡住下,這邊離學校近,等小東明年到了年紀,咱們就送他上小學……”
夫妻聽著哭得更厲害了,他們也不大聲,就那麼一邊點頭一邊抹著淚花,張二虎哭得更誇張,他說:“連長,你物件是好人,你們都是好人,我們一家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我給你們做牛做馬……”聽說連長的物件就在對面學校上大學,他都不敢抬頭看人家,說話聲音好聽,人還那麼溫柔,而且還說送他們兒子去讀書。
閻澤揚是個護短的人,他嘴上不說,心裡是有火氣的。
對於自己以前手下的兵,現在過成這個樣子,就因為曾經為部隊立過功,對國家有過貢獻,腿落了殘疾,回到地方就被人這麼歧視,差點養不活一家老小,他心中就冒起一團火來,不過還是憋了下來,將溫馨切得那盤牛肉往兩口子和孩子面前推了推,“行了,趕緊吃吧。”
溫馨又跑去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她去國營商店的時候買的,本來就是想有個客人招待用的,這個時候的大白兔奶糖在小孩的眼睛裡,那是有極大誘惑力的零食。
溫馨將奶糖塞在小男孩的衣兜裡,又拿起一塊,撥開糖紙,放到他嘴裡,看著小東天真無邪嚼著奶糖,眼晴純淨無暇看著她的樣子,真可愛,溫馨忍不住甜甜一笑,伸手摸他柔軟的頭髮。
另一邊坐在那裡的閻澤揚,目光似有若無的瞥著溫馨,目光裡無一處不柔軟,看著溫馨熱情的對待他昔日的戰友,不嫌棄他們有殘疾或髒,好客的招待他們,給們做吃的,收留他們還說讓他們留在這裡,把這裡當成他們的家。
這樣的溫馨讓他覺得,心裡如暖流在流淌,熨帖的心,覺得自己好像擁有了世間最奢侈的幸福。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看著她拿出糖給他戰友的孩子,她微笑的喂他,輕柔的跟孩子說話,那一刻,他確定自己從來沒有愛錯過人,就算知道一切真相,也從來都沒有後悔喜歡過她,沒有放棄她,依然愛著她。如果張二虎此時抬頭看對面的連長,就能發現,一連冷厲的閻連長,落在他的物件身上的目光,彷彿是頭上昏黃的燈光,柔和的不可思議。
……
張二虎兩口子累壞了,坐火車一夜都沒怎麼睡,吃過飯之後,疲累之色都在臉上了,時間已近八點,溫馨帶他到後院,幫他們把東西收拾了下,就讓他們趕緊休息。
溫馨還住她的西廂,早上曬乾的床單和毯子,現在聞著還有一股乾淨的肥皂味。
她也想休息了,看著對方一家三口進了房間,轉過身她就要趕閻魔頭走,之前沒人住就算了,現在他手下的兵都住進來了,他做為人家的頭兒,好意思留在還沒結婚的物件房間裡,這讓他手下的兵怎麼想?
閻魔頭看著溫馨一個勁的推他走。
他盯著她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磨了磨牙,她這完全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行為。
閻魔頭能幹嗎?不能幹,他直接瞪著她說:“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走!要走也是你走,這是我的地盤!”溫馨才不聽他的。
“你一個未婚的小姑娘,你跟人住一起幹什麼?虎子想在院子裡衝個澡,你在這兒,人家好意思嗎?”閻魔頭咬牙切齒低聲說她。
“我……”溫馨想駁他,憑什麼啊,她的地方還不能住了,“大不了把窗簾拉上,不看就是了。”
“溫馨。”他柔下了聲音。
“這裡洗澡不方便,廁所也不方便,你說,半夜起來是不是還得去公廁?公廁那邊黑漆漆的你不怕嗎?一旦夜裡小東哭把你吵醒怎麼辦?你不是最怕吵的嗎?再過兩天就開學了,這兩天你就先到家裡住,隨便你洗澡泡澡,泡一天都沒有人說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閻澤揚也算是拉下了面子,一會瞪她,一會又柔聲細語的商量她,這女人,有時候光硬來也不行,只能嚇唬那麼一陣兒,過了這一陣兒就不聽你的了,還是得哄。
果然,他這麼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把她摟在懷裡親切的商量著,給她分析,摟在她耳邊輕聲細語,時不時還親兩下她的耳朵。
溫馨有個缺點,耳朵軟,沒幾下就親軟和了,稀裡糊塗就跟那一家人告了別,被閻澤揚塞到了車上,一路載回了家。
回到家才清醒過來,上了當了,她是怎麼在他美男誘,惑之下被騙回來的呀?
現在再想回去,那麼老遠也回不去了。
閻澤揚進屋就無限溫柔的摟著她,問她:“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