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我把褲子穿起來。”說著便起身去拽褲子,下面整個都涼颼颼還黏糊糊的,真是不舒服啊。
他就這麼看著我去撩褲子,一手靠著車廂邊緣撐著頭,表情愜意地像是在看什麼現場表演似得:“你怕她?”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那個覺得兩根針就能把我弄暈的笨女人,你居然怕她?”
我猶疑地看著他,想了想,和聶上薰比起來,杜梓瑤確實沒有什麼可怕的。
但我還是十分無奈,語氣平穩道:“她給我下了百香散。”
聶上薰挑了挑眉毛,把頭歪著湊了過來,那挺翹的鼻尖幾乎就快碰到了我的鼻子,我倒吸了口氣,一動也不敢動,不過還好他也沒其他意思,聞完就把脖子縮了回去。
他回到原座,看著我的臉莫名其妙笑出了聲,不得不說他笑起來真的太好看了,看著他這副毫無公害的模樣,又聯想到剛才給我做的那事,臉就有點燒,不禁把眼神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只聽他笑著說:“我嘴裡都是你的味道,聞不到百香散,不過剛才我親過你,要是你中毒了,我應該也中毒了吧。”他調笑道:“看來今日我們兩個要死在一起了呢……不如就……”
我瞥了一眼,看到他那壞笑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幹嘛了,忙解釋道:“別,我還不會這麼快英年早逝呢,杜梓瑤說這個毒只要連續十日按時服用她給的解藥就沒事了,你要是真中毒了……”突然想到聶上薰中毒的原因,聲音就有點虛了:“那我就……再問杜梓瑤討一份解藥唄……”
只看見聶上薰臉上的笑意漸漸減淡,那雙紫眸深深看著我,似是要把我裡裡外外都研究個透徹,語氣異常認真:“你記住了,只要我還活著,你的生死只能由我決定。”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不明他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著就這麼不舒服呢。
我將信將疑道:“難道你有辦法解百香散?”
他嘴角抿出淺淺的笑意,眼神卻深不見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你說,如果我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會不會把解藥交出來?”
我被這句話嚇得打了一激靈,要知道聶上薰這人是有點變態的,誰知道他會不會說到做到,我連忙擺手阻止:“別!她和我說好了,只要我去給皇上解釋一下,是我救了期殊羽,她就會每天都給我足量的解藥,我不會有事的,你這樣衝過去,按你這脾氣,一不小心就要搞出人命了!別去別去。”
話剛說完,感覺自己擺著的手被他冰涼的掌心一把捏住,攢得特別緊,甚至都有點疼了,他那雙紫眸死死看著我:“你是為了期殊羽?!”
我被他這吃人的眼神看的心裡有點發毛,只覺得他思維太奇葩了,我非常冤枉地辯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我怎麼就為了期殊羽了?”
他仍舊盯著我,像是要把我嵌進他眼裡去一樣,只聽他沒有情緒地低聲道:“那我現在就去把他們兩個都殺了。”
聽到這話,我都無奈了,心都快塞了:“你這人怎麼老是極端幹什麼啊,你受什麼刺激了?他們幹嘛你了你就要殺他們啊?!”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以前還不這樣整天喊打喊殺的呢,怎麼這次再碰到期殊羽老把他當殺父仇人似得。
他就這麼愣愣地看著我發了一通火氣,似乎被我嚇到了,有點恍惚地握著我的手放在嘴邊,低聲道:“那我不殺他們了,但你和我走,我保證你不會死的。”
我感覺他今天有點不太正常,如果我們倆是被隨便哪個人抓起來了,之前沒發生那些事,他說帶我逃,我肯定跟著他逃了,但是現在,我感覺我不能這樣。
就因為剛才聽著街上熟悉的聲音,我一瞬間清醒了很多,想了很多。
想到我來到這裡之後,如果有一天脫離了聶上薰的保護,脫離了嬰家依靠,我根本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下來,以前學了這麼多年的ABCD,程式設計,到了這裡一點用都沒有。
我曾經對那些為了賺錢犧牲自己時間,健康的人的這種行為,嗤之以鼻,覺得隨遇而安,知足常樂才是我的生活理念,可是我現在發現,在這兒,根本行不通。
人只有在生活無憂無慮的情況下,才能隨遇而安,可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饑民,你讓他們怎麼隨遇而安?
我現在,也一樣,我無法想象假如有一天,嬰府家道中落了,聶上薰離我遠去了,我將要怎麼繼續存活下去,所以……我決定了。
我抬起頭,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清明,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他,語氣毅然:“不,我不能和你走。”
☆、靠,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