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們就啟程回長安城了,只是路上這駕行安排有些詭異,因為我不識路,聶上薰又暈了,期殊羽又半死不活,剩下一個嬰珂蓉更別提了,只好是杜梓瑤在車廂外頭駕馬,讓我略微有些尷尬。
這馬車有些擠迫,又晃動得厲害,估計大家都坐得不舒服,特別是期殊羽,從地牢裡逃出來本就半死不活的了,又捱了聶上薰一狠拳,任憑他體質再好,如果再在這抖晃的馬車裡坐上一宿,估計也得癱倒。
走了沒多久,馬車便緩緩停了下來,只見車簾一掀,杜梓瑤探進頭來,眼中所及只有一人:“期大哥,這裡有間客棧,我扶你下車。”
期殊羽估計現在也已經神志不清了,雖然睜著眼睛,但眼神卻十分迷茫,看得出他是在靠毅力強撐這才沒有倒下去,也就任由杜梓瑤扶著自己下去了。
杜梓瑤對我倒是放心得很,把我一個人晾在車裡,知道我中了毒受了她的牽制,是逃不掉的,剩下兩個一死一暈,她就更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我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的景象,現在已是臨晨時分,天空已不僅僅只有深邃的藍,最底端隱約有些泛白。
街邊有一些做早餐的小攤子已經開始搗弄起來了,洗刷鍋碗瓢盆的聲音出現在靜謐的夜裡,讓我覺得十分熟悉,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學校離家很遠,早上五點就要起床了,那時街上還很安靜,一個人獨自走著,耳邊似乎也有這樣的聲音。
莫名覺得心很安穩。
而現在,早已物是人非。
我想了想,就算杜梓瑤不給我下藥,就這麼放任我逃,我恐怕也不知道能逃去哪裡。
我穿越之後過的荒唐的人生,一步一步都是有人推著我慢慢走下去的,如果我穿到的不是嬰府這種大戶人家,身邊沒有聶上薰的陪伴和照顧,那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說不定根本無法自食其力。
我側過頭,眼神柔和地凝視著依靠在車廂邊上靜靜沉眠的聶上薰,他每次睡著或者是不說話發呆的時候,都顯得特別乖,可能因為醒著時候的行為太讓人討厭了吧,這麼一對比,就特別稀罕他現在這個模樣。
我眼神從他輕輕耷拉的眼簾掠過,又看著挺翹精緻的鼻子和淡淡的嘴唇,莫名其妙感到喉嚨一陣發癢,有點想喝水。
“哎。”沉沉地嘆了口氣,看著睡得不省人事的聶上薰,我發自肺腑地罵了一句:“你大爺!你快點醒過來吧……”看著他緊緊閉著一動不動的眼皮,我低喃道:“我發現我好像不能沒有你。”
我句話完全屬於自我傾訴,想表達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在我身邊,我在這個陌生的年代就像一個沒頭蒼蠅,十分無助。
可哪知道話音剛落,原本睡得深沉的聶上薰,嘴角竟忽然揚了起來,我甚至聽到他那十分討厭的壞笑聲,接著,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紫眸還沉浸在剛剛甦醒的迷濛中,莫名帶了幾分誘惑的味道,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我,看得我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心裡覺得完了,那惡毒的女人不是說聶上薰就算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醒過來嗎?現在是怎麼回事,聶上薰一定是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他該不會誤會了吧!一定是誤會了……
接著,就看見聶上薰伸出手從我臉龐繞道後腦勺,將我的臉往他面前一推,嘴便被軟而冰涼的東西緊緊貼住了,那是我剛才還仔細欣賞過的,聶上薰漂亮的嘴唇。
我下意識閉上眼睛,伸出手在他胸前胡亂推了幾下,便推不動了,只覺得手軟腳軟,心口那道一直壓抑著的酥麻感覺越來越強烈,原本只是蠢蠢欲動,現在簡直不可抑制地提到了喉嚨口。
他右手緊緊抵著我的後腦勺,左手還不忘捏著我的下巴,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把嘴巴給張開了,接著感到他那溼。滑的舌頭靈巧的鑽了進來,幾乎充斥了我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明明應該躲開的,卻有種無力的感覺,任由這個吻進行下去。
這個吻十分綿長,溫柔,甚至讓人感到深情。
他離開我嘴唇的時候,不忘繾綣地舔了舔我嘴巴上不知道是誰的唾液,他的臉仍離我很近,粗重的呼吸盡數噴到了我的臉上,眼神有些迷離,他啞聲道:“不如我們來做吧。”
☆、靠,吵架了
我被吻得有些缺氧,心臟跳的飛快,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腦袋還朦朦朧朧的,根本沒辦法思考。
然後用好不容易從腦袋縫裡擠出一絲清醒分析了一下他這句話,然後得出了幾個結論。
一,兩個男人你他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做呀?老子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