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愣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想了想,雍若便說:“既然娘娘如此體恤,妾身就直言了。
“柳玉妝姑娘雖是太子的表妹,但太子並不喜歡柳姑娘,以前在英親王府的時候,太子對柳姑娘就十分冷淡。娘娘在決定柳姑娘去向時,還請考慮這一點。
“至於其他人,妾身不過只見了一面,並不敢妄加評議。”
衛皇后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了。雖然她看出了皇帝有立雍氏為太子妃的意思,或許只要雍氏和寥兒積極爭取一下,此事就完全有可能達成,但她不能提點得太明白。
有些事,還是要看造化的吧!
初選之後,眾秀女在毓秀宮學習禮儀。
雍若再未踏足毓秀宮一步,也沒有安排人去毓秀宮打聽什麼,當然更不會上躥下跳地對付誰、打壓誰、抬舉誰。
花柔保持著沉默。
玉淨深感憂慮,幾次三番想提一提秀女的事,問問自家主子是什麼章程。
可雍若完全不搭她的茬,只狀若無事地每日練習繪畫,每隔幾日去摸一摸已經轉移到東宮的驢子,彷彿選秀之事並不存在。
有一天,玉淨實在忍不住了,就對埋頭作畫的雍若說:“主子,掩耳盜鈴是不對的。”
雍若笑了笑,只回了她一句話:“引火燒身更加可悲。”
玉淨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悻悻地出去了。
她剛剛出去,就有小太監來報,毓秀宮一名宮女求見。
雍若手中的筆微微頓了頓,問道:“她有什麼事?”
“那宮女說:太子的表妹柳姑娘託她來傳話,柳姑娘想求見良娣,說有非常要緊的事要跟良娣和太子說。”
雍若想了想,繼續作畫,嘴裡吩咐花柔:“叫她過來吧!”
第92章 交易
在東宮之中; 鳳寥住正殿,雍若這個唯一的東宮良娣; 就佔了一個單獨的院子——昭德院。
昭德院的正房依然是三間; 中間是正廳,東側是臥室,西側是暖閣兼書房。
雍若坐在正廳裡,神情淡漠地看著柳玉妝跟著宮女進來。
柳玉妝現在並沒有誥命在身,就按照宮中禮節; 向雍若行禮問安。
直到她行完了禮,雍若才淡淡地說了一聲:“起來吧!坐。”又吩咐宮女上茶。
等柳玉妝坐下,宮女上茶之後,雍若就開門見山地問:“你來見我; 有什麼要緊的事?”
柳玉妝看了看周圍的宮女太監,遲疑了一下:“良娣可否摒退服侍的人,讓臣女單獨稟報?”
雍若也想知道柳玉妝有什麼“要緊事”,就朝周圍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當廳中只剩下兩個人時,柳玉妝擱在膝蓋上、藏在寬大袖子裡的手,有些緊張地握了握。然後她深吸一口氣; 對雍若說:“我想與良娣做個交易。”
雍若靜靜地看著柳玉妝; 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柳玉妝沒有等到雍若接話; 只好自己往下說:“良娣與太子; 兩情相悅; 可曾想過此次選秀之後; 良娣處境如何?”
雍若淡淡地說:“柳姑娘有什麼交易要跟我做,還請直說,不必轉彎抹角。”我的時間很寶貴。
柳玉妝被她噎了一下,只能有話直說了:“良娣與太子兩情相悅,我並不羨慕,卻羨慕良娣的富貴生活。因此,我想與良娣做的交易是:良娣與太子推我做太子妃,我佔一個名分,良娣佔實際的好處,我們各取所需。”
雍若驚訝地看著她,心裡有一種十分古怪的笑意。
柳玉妝哪來的自信提出這樣的交易?她真以為我已經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嗎?
“我為什麼要跟你做這樣的交易?”她問柳玉妝。
柳玉妝微微抬起了下巴,毫無遲疑地說:“因為我對太子並無男女之情,所以不會與你爭風吃醋;因為太子並不喜歡我,若他娶了我,你就不必擔心自己的寵愛會被‘太子妃’奪了去。
“到那時,良娣儘管放心大膽地與太子雙宿雙棲,再不必擔心太子妃容不得人。這樣的交易,難道不值得做?”
雍若心裡冷笑一聲:你若真這樣想,我剛剛嫁給鳳寥時,你就不會藉著送燕窩給我下絕育藥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後來為什麼沒有再輕舉妄動,但那一次下藥,已足夠我看清你的野心和心計。
她不需要多想,就可以把握住柳玉妝的整個思路:只要拿到了太子妃之位,她就是鳳寥明媒正娶的妻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