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師傅偷偷給娘娘下了‘紫樨’之毒,絕子嗣,保壽年。
“師傅說:他曾經告訴過娘娘,說娘娘會子嗣艱難,不如娘娘是否還記得?”
屏風後面一片寂靜。
殿中更是鴉雀無聲。
雍若有一種“夜路走多了、終於遇到了鬼”的感覺。
這真是特麼地太巧了!
她曾經忽悠鳳寥說:遊方郎中說過自己會子嗣艱難。
這話只有她自己、鳳寥和許太醫知道。要麼許太醫跟這個騙子是一夥的,要麼就是這夥騙子歪打正著了。
這些騙子編的這番話,竟能把所有細節都弄得如此絲絲入扣卻又似是而非,真是人才!
而自己的謊話竟然這麼巧地與騙子的話對上了,她又要如何讓鳳寥放寬心?怎麼抓出幕後的指使者?
雍若看了李瑤幾秒,突然輕笑一聲:“不好意思,本宮已經有身孕了。”
“已經……有……身孕了?”李瑤瞪大了眼睛,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怎麼可能?”
雍若保持著微笑:“怎麼不可能?”她一直觀察著李瑤的神色,覺得她的種種表現,都帶著一點刻意表演的痕跡,顯得不太自然。演技不過關啊!
李瑤臉色凝重地說:“娘娘可能讓民女診一診脈?”
雍若搖了搖頭:“不行!”
不是誰都可以給我診脈的。萬一你是死士,趁機刺殺我怎麼辦?
李瑤想了想,沉著臉,搖頭苦笑不已:“看來,是太醫院的高人為娘娘解了這‘紫樨’之毒。
“唉,這個解毒之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怕是要好心辦壞事了……民女醫術淺薄,也不知如今這情形要怎麼辦了。
“娘娘若相信民女的師傅,最好還是出宮一趟讓師傅看看;或者將他召進宮裡來,為娘娘診斷一下……”
雍若輕笑一聲:“你說得倒是挺玄乎。可這些年,為何太醫們從未發現我的脈象有異?”
李瑤對答如流:“娘娘有所不知。師傅給娘娘搭了這五行九宮橋之後,娘娘的脈象就會與常人無異。太醫們自然不會發現什麼異常。”
“路郎中在我身上下針的事,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師傅說:他怕暴露了自己的醫術節外生枝,下針之前就將娘娘迷暈了。娘娘只以為自己睡了一覺而已。”
雍若有些諷刺地勾了勾嘴角:“他倒是為善不欲人知。那現在呢,你為什麼要進宮來告訴我這些?不怕惹禍上身嗎?”
“因為……因為民女等人對娘娘有所求。民女的師傅本名陳艾,原是……枯榮閣的人……”
李瑤開始向雍若講起了本名陳艾的遊方郎中判逃出枯榮閣的事。
因為被枯榮閣追捕,當年她師傅才隱姓埋名隱居京城,認識了雍若一家。也因此,行事才那樣神秘。
這些年,她們師徒幾人東躲西藏,吃了不少苦頭。
現在師傅年紀大了,漉漉師姐也成了婚,便想以救娘娘的功勞、枯榮閣的一些藥方討一道恩赦,讓自己以後能過上安生的日子……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當了皇后,又是怎麼想到來找我的?”雍若問。
李瑤恭恭敬敬地說:“娘娘民女出身,還曾因父親的冤獄而三餐不繼,最終卻成為了皇后。這樣的傳奇,早已轟傳天下。民女等人自然有所耳聞。
“不久前,我們回到京城一打聽,才確定了娘娘就是漉漉師姐當年的故友。思之再三,師傅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你師傅他們現在在哪裡?我想派人去看看。”
“娘娘恕罪!京城是枯榮閣的勢力範圍,他們在宮中也有頗多耳目。師傅等人的下落,民女只能悄悄告訴娘娘,免得訊息走漏害了師傅他們。不知娘娘可容許民女上前稟報,或者……暫時摒退眾人?”
雍若想:這是李瑤第二次試圖讓自己摒退眾人,也是她第二次試圖接近自己。
她說了這麼多危言聳聽的話,是為了……挾持自己?刺殺自己?
“你說的話,我已經知道了。你先下去歇一歇。別的事,我要考慮考慮。”
雍若吩咐趙嬤嬤等人將李瑤帶到毓秀宮去休息:“李姑娘身邊時刻不能離人。也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
等李瑤告退之後,鳳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深有憂色。
雍若朝旁邊讓了讓,給他空出了半個座位,示意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鳳寥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