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只有點點的燈火從窗戶間透出來,有小孩拿著炮仗,穿著厚厚的衣服,像是一個小圓球一樣滾過去。
“噼裡啪啦”的聲音響了起來,傳來孩童們歡喜的聲音。
兩個人便在街道上行走,炮仗的碎紙濺起來,蘇夢忱一抬袖子,輕輕的替她擋了,將她的手握住。
遠遠近近,是蕭索也是熱鬧。
一時之間,倒是什麼都不用說,便只是這樣走著,也似乎可以將一生給走完。
一個矮墩墩的胖小孩拿著火,去觸碰那炮仗,但是卻膽小,還沒觸碰便以為點燃了,然後伸手將點火的香也跟著甩了,大叫著跑進了門內。
宋晚致看的笑了起來。
蘇夢忱上前,然後彎腰撿起那一支香,含笑看著宋晚致:“你有什麼願望?”
宋晚致蹲了下來,握住他的手:“現在我最大願望是雪意哥哥能夠好起來。”
蘇夢忱反握住他的手:“會好的,晚致。”
宋晚致笑盈盈的看著他,問道:“你呢?夢忱?”
他用了五年,終於將那曾有過的憂傷從少女清澈的眼底徹底抹去,現在看向他的眼底,只有那滿滿的幸福和期許,還有全心全意的信任。
他卻不敢再看。
蘇夢忱將香靠近那炮仗,火星子觸碰上炮仗,“嗤”的一聲。
蘇夢忱一伸手,將她狠狠的納入自己的懷裡,深深的喊她:“……晚致。”
他的願望?
晚致,你眼前的這個人,除了你,已經沒有再多的願望了。
他既想著你永遠記得他,又希望你忘記他。
他準備讓你忘記他,但是卻終究捨不得。
這天地萬物,他蘇夢忱都只是一個過客,他唯一曾想駐足的地方,便是你的現在和未來。
可是他們,又哪裡的未來?
他用盡所有,只是期盼著這一日來得遲些,可是這麼多年,他一步步的走來,豈非就是等的這一刻?
晚致。
晚致。
他抱著她,旁邊的那個炮仗在瞬間衝上天空,發出一聲響。
她在他的懷裡,盛世安穩。
蘇夢忱握住那支香的手緊的發白,卻最終帶了止不住的顫抖,那支香的火星子在風中也跟著顫抖的濺開。
然而,男子依然沉穩的將納入自己的懷裡,聲音低沉而溫柔,是讓人沉醉其中永不可磨滅的夢。
“晚致。”
黑暗之中,在這偏僻的邊陲小鎮,星星點點的傳來炮仗聲,只有兩個人在相擁。
旁邊的農戶開了窗,一隻還沒有開的梅花插在土瓶裡,俏生生的探出來。
山家除夕無他事,插了梅花便過年。
無他事,豈非便是最為圓滿的。
兩個人趁著夜色回到山中小屋,點了蠟燭,卻見一隻信鴿落在窗上,宋晚致拿過信,看了看,方才道:“夢忱,是寫給你的。”
蘇夢忱接過,展開,方才笑道:“是段平生那個傢伙。似乎他那裡出了一點事,叫我過去救急。”
宋晚致嘆道:“我還想讓你和我一起去昭國。”
蘇夢忱捧著她的臉道:“好,那麼我們便去昭國。”
宋晚致一聽,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事。也不過十來天的日子,我去昭國,若是你先辦好了事情便來昭國找我,若是我先,我便來水雲間找你。”
蘇夢忱握住他的手,笑道:“好。”
他的唇貼在她的額頭上,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便狠狠的將少女納入自己的懷裡:“晚致,對不起。”
嗯?
宋晚致抬起頭,正想開口詢問,卻已經被他沉沉的吻了下來,不再溫柔的吻,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男子輕笑了一聲:“對不起,我忍不了了。”
她想要配合,然而完全沒有辦法,那兇悍的力道彷彿要刺入靈魂深處,汗水流淌出來,一點點的蜿蜒到心魂深處。
顫抖的,幾乎要讓人將淚水也逼了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平息下來,床帳外點著一隻紅燭,一點點的燃燒著,燈芯託了長長的一截。
宋晚致又勉強撐起來,然後一撐起來,便被男子納入懷裡,貼上那帶著滾燙熱意的胸膛,她還是有些微的窘迫。
蘇夢忱含笑問道:“怎麼了?”
宋晚致指了指蠟燭:“在農家,除夕夜的蠟燭如果長長久久的燃到頭,那麼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