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遞上手。
旁邊的珠珠見了,一把握住宋晚致,又一把握住蕭雪聲的手:“我們一起歸去!”
死裡逃生,大家看著平靜的水面,帶淚含笑。
收拾休息一番之後,大家便開始準備快點離開這個地方,誰知道下一次的噩夢又是什麼時候到來。
大家開始捕魚,然後在下雨的時候蓄足淡水,伴隨著那逆風。
漩渦在深處打滾,海面上一點痕跡都看不出。
蕭雪聲再次讓那些紅魚牽扯著山海船,然後朝著來的方向回去。
天公作美,有紅魚幫忙,幾乎是順風順水,比來的時候更加的快,而那上百條紅魚在冰海之下,絲毫不懼那寒冷,飛快的拖拽著船隻走出了這片區域。
早就不見歸墟。
宋晚致回頭,想起那道溫柔而溫暖的力量,泛起一種難以言說的酸澀之意。
卻不知,這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因為有了來時的遭遇,所以大家面對一切的寒冷和狂風暴雨都有準備,反而愈發顯得安然。
所有人都期待著回去的那一日。
這艘山海船已經在一路的行程中毀的差不多了,而那奇怪的禁制也跟著消失,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艘普通的船。
不過這樣也好。
大家時常坐在甲板上曬太陽。
經過這一路的風餐露宿,風吹日曬,大家都變得極其狼狽。
而經過一個月的旅程,算著時日,也不過還有三四天的時間,便可以回去。
走得時候是夏日,歸來的時候,卻已經是秋日。
蕭雪聲這一路上都異常的沉默。
下午的時候,宋晚致看著蕭雪聲坐在船尾,於是便走了過去。
她坐在他的面前,然後遞了一碗水過去:“要不要喝點水?”
蕭雪聲只是看著海面,這一路,他不斷的將紅魚的繩索解去,到了現在,只剩下一尾紅魚,紅色的鱗片在水中若隱若現。
宋晚致見她不說話,然後便將清水放在他旁邊,然後轉身離開。
蕭雪聲卻開口:“那日你為什麼沒有踏入出口?”
真實和虛無之間,那最後出現的光陰第七卷的出口。
宋晚致聽了他的話,然後在他的旁邊坐下,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是那個時候救你們比較重要。而是,我更相信,哪怕我出不去,他也會來。”
她坐在那裡,坦然。
那是全然的相信。
蕭雪聲冷冷的道:“且先不說他進得了進入不了這光陰第七卷,便是進入了,這光陰卷裡面藏著數千年的過去未來,便是秦皇也不可能,更何況是他?”
宋晚致道:“他不是秦皇,他是蘇夢忱。”
蕭雪聲冷笑道:“蘇家的人?蘇家的人說到底還不是因為秦皇之死而存在?什麼見鬼的蘇家人,也不過只是個皮囊而已。”
宋晚致搖了搖頭:“我相信他,不是因為他是蘇家人,是蘇相,而僅僅是因為,他是蘇夢忱。”
蕭雪聲僅僅的抿著嘴唇。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仍然什麼都沒說。
少女的手撐在那裡,他知道,手下有薄繭。
宋晚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其實,有時候,不必太過掛念過去的事情,可以試著向前看看。”
蕭雪聲冷哼一聲。
宋晚致繼續道:“且縈公主的事,你其實不必太過在意。”
蕭雪聲的身子一僵,然後猛地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她:“你知道些什麼?!”
在那一瞬間,他幾乎要撕裂一切。
宋晚致依然安靜的看著他,開口:“我遇到了戚夫人,她告訴我一件事,讓我和你說一聲抱歉。”
蕭雪聲冷笑一聲:“抱歉?!”
宋晚致道:“戚夫人一族的血脈,沒有心,他們的血脈讓他們從始至終,不能對任何人有感情。不管你對且縈多好,她都感受不到。所以,她很感到抱歉。”
蕭雪聲的整個人都繃緊,彷彿在那一瞬間就撕裂。
就像他終於強大歸來,想要復仇,想要讓且縈試試曾經他所受的痛,但是卻沒有料到,回來的時候,那個少女,已經在戰亂裡死去,連屍骨在哪兒都不知道。
有時候,生命總以你永遠不知道姿態而存在。
宋晚致站了起來,看著前方道:“有時候,你可以試著不去排斥一切,試試,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