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騎馬而來,帶著傅家軍那幾千人,帶著徐家軍那上萬人。
昭後站在那帝王橋上,手裡依然拿著那串佛珠,整個人都在迎風招展。
她看著少女前來的方向,沒有驚訝,沒有嘆息,只是眼底深深,宛如在看一個歸來的遊子。
或許這個時候,真正的宋晚致才歸來。
人們看著那個素衣少女就這樣來到了青杉大道上。
迎面的雪粉紛紛,旁邊的火把燃燒了起來,光輝迎面照來,彷彿這蕭瑟雪意也多了一絲暖和。
少女騎在馬上,頓住,隔著一段距離,抬頭,看著昭後。
她的眼神深深淺淺,似乎一切都是深深淺淺。
人們詫異的看著她。
因為,眼前的少女雖然容顏如玉,放在人群中也是佼佼者,但是和當初那個容顏絕世的少女相比,似乎,不太像。
而且,當初的少女站在人群中,都會是最燦爛的那一個,但是現在,眼前的少女站在那裡,只剩下那股無法言說的氣韻。
但是,卻並非他們記憶裡那個恣意無雙的鳳凰。
這,是宋晚致?
然而,那個少女騎在馬上,一身素色裹著,卻讓人移不開眼。
宋晚致騎著馬,然後又上前幾步。
“昭後。”她看著那個站在帝王橋上的婦人,“我宋晚致,反對你。”
“我反對你為了個人的權利而將這些昭國的功臣送上死亡的邢臺!”
“我反對你仗著將昭國的權柄握在手上便不分是非將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資中。”
“我反對你,登上帝位!”
少女的聲音朗朗,切開雪粉,然後震懾的響起在所有人的耳中。
三個反對。
昭後站在帝王橋上,沒有說話。
而在那邊,被雪劍刺穿了身體的紅衣少女掙扎著站了起來,怒吼道:“我才是宋晚致!”
她身上鮮血仍然在不停的流淌,一張本來嬌豔的臉已經成了雪白,她站了起來,怒瞪向宋晚致。
她的話音剛落,那把王者之劍已經發出一聲長鳴,而後,千萬道雪色的光輝在瞬間襲來。
紅衣少女的身體被那洶湧的劍光一掃,接著,縱橫而出,接著,“砰”的一聲,滾落地面,只剩下顫抖。
宋晚致道:“你?誰准許你用我的名字來行屠戮之事?誰准許你用我的名字來做昭後的劊子手?誰准許你用我的名字,對著那些少年和稚子下手?!”
“還有,我宋晚致,會像你這樣無能?”
少女的話語中終於帶了隱約的憤怒。
“無能”兩個字瞬間戳入那個紅衣少女的心口,她想要緊緊的握住拳頭,然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宋晚致站在那裡,然後,看向五神將。
楚江流身受重傷,其他的三個神將也坐在那裡,臉上都是狼狽。
然而,他們看向宋晚致的眼底,卻又帶了一絲光輝。
欣慰和大鬆一口氣的光輝。
或者,單長渡,赫連歸一,孟南山的眼底,還有詫異。
但是,這五年來為了掩埋真正的心思,他們甚至試著忘記自己曾經應該有的責任和氣魄,而真正成為昭後的手下。
直到今日,當一切都註定走向無法挽回的地步的時候,他們才終於站了出來。
然而,誰能想到,他們所有人認為的平凡女人,竟然是一個掩埋了幾十年的聖人?!
宋晚致下了馬,然後走上前,上了臺階。
她看著齊王府的人。
齊王府的人也在震驚的看著她。
是的,宋晚致,這三個字對於他們而言,也曾經是站在宮宴上遙遙一望的人影。
然而,在所有人面前,那個少女卻微微一笑,然後對著那齊王妃,彎下了深深的一腰。
齊王府的人被少女的動作弄得一愣,齊王妃驚訝的往後一退:“晚,晚致小姐!你!”
所有人都看著眼前的少女。
她,她在幹什麼?
宋晚致聲音含笑:“母親。”
她用了那個聲音。
這兩個字一冒出來,所有人齊齊一愣,而齊王府的人卻瞬間愣在了當場。
齊王妃不可置信的顫抖的抬起了手:“遊,遊思?”
宋晚致道:“請夫人您原諒我代替您女兒在身邊享受了這麼多的寵愛。”
她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