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忍之色,然而,張張嘴,卻發現任何的話都說不出來。
傅彥生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們這數千人,和這上萬人比,而且還是精銳部隊,根本連別人家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
而且,死一個人而已,和他,有什麼關係?
在傅彥生大帶領下,傅家軍慢慢的退出鐵騎的包圍圈。
傅彥生聽到後面傳來鐵騎的震吼聲。
他的手握得韁繩很緊。
很多年前,他就是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父親帶著鐵騎走出城門,他被鎖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樣,被他的親人逼到了絕處。
他沒有一點辦法。
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呀。
所以,這個沒用的他,如今,也懶得再管別人的死活了。
他的嘴角扯出一絲淡漠的笑意。
鐵騎環繞。
樊寒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雙腿顫抖,這是青將的軍隊呀,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兇悍的。
傅家軍的人靠在宋晚致旁邊,也忍不住想要往後退。
無關怕與不怕。
那是本能的反應。
但是,少女仍然站在那裡。
西北的夜風異樣的強烈,彷彿扯著號子而來,站在那裡的所有人都覺得似乎要被吹走。
少女裹著單薄的披風,站在所有人前面。
一輪彎月在天邊。
照著少女素色的衣衫,彷彿也變成了透明色。
拿著上萬鐵騎去圍攻一個少女,這在昭國的歷史中,幾乎算是,絕無僅有。
徐世安站在城牆上,抬起手,而在他抬起手的時候,無邊的曠野,發出整整齊齊的號子聲。
整齊,而嘹亮。
這是屬於徐家軍的聲音。
徐世安看著少女的背影,再次冷冷的開口:“林遊思,我再問你一句,你是自殺,還是,我們殺了你?”
似乎,又回到起點。
這個少女,除了死亡,再也沒有別的方法。
宋晚致沒有回答。
周圍的傅家軍卻抬起刀,然後將少女團團的圍繞在中央。
沒有誰說話,此刻,已經沒有言語。
然而,宋晚致站在那裡,卻只是淡淡的伸出手,將自己披風的衣領理了理。
“我不會死。”
“我會活下去。”
她笑了笑。
“以前,我經歷過死亡,或許,那不是死亡,但是,卻和死亡並沒有任何的差異。”
“我拼命的想要看見一些東西,聽見一些東西,觸碰到一些東西,然後透過外物來告訴我,我是活著的。所以,我很珍惜我看到的,我聽到的,我觸碰到的。”
“所以,我還沒有想死之前,誰都沒有辦法讓我去死。”
“我會好好活下去。”
少女的聲音猶如冰雪相擊,似乎和之前聽的聲音有了些許的變化,然而,卻又似乎,沒有變化。
明月在天。
徐世安冷聲道:“你活不下來。因為,昭後不會讓你活下來,你便永遠活不下來。”
“我不會讓你活下來。”
“幽州城不會讓你活下來。”
“你面前站著的上萬鐵騎,也絕對,不會讓你活下來。”
男人的聲音如鐵,這個聲音曾經響徹在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