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抬起眼,然後看向秦皇,問道:“可不可以將他的東西給我?”
秦皇看著她,接著將那一袂衣角遞到了宋晚致的面前。
宋晚致伸手輕輕的接過,然後微微一抖,便使勁的握住。
秦皇笑道:“本皇會信守承諾的。前提是你也要。記住,只有一晚上的時間,第一縷陽光就是你的期限。”
宋晚致點了點頭。
她想要回頭,再去看一眼小夜,再去看一眼蓮萱,再去看一眼那些人,她的朋友,她的親人,她的所有,但是最終,她還是沒有回頭,而是抬起腳步,朝著秦陵走去。
秦皇看了她一眼,然後嘴角露出笑意。
他的東西,自然要歸他所有。
沒有誰,能夠阻止。
——
宋晚致進入秦陵。
陰暗的天地裡有著腐朽的味道,一道道暗河交錯而行,這秦陵本來便與地下城相連,只不過這裡的河流只是一片黑色,上面漂浮著不知名的花,在黑暗中淡淡幽藍的光。
她朝向走去,踏過石板,一朵小花傾斜在石板上,傾瀉在石板上的半邊已經枯萎了,她頓了頓,然後彎下腰,將那枯萎的半邊給輕輕移著放入水中。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帶著嘲諷的意味的響了起來:“這些花看著美麗,但是卻是從死人的屍骨上長出來的。當年秦陵修建的時候,為了封閉秦陵,不讓裡面的秘密洩露,戚夫人下令將裡面數萬工匠也一起封閉入了這青銅門內。”
那聲音想起,帶動那水面也跟著浮動淺淺的漣漪。
宋晚致抬起頭來,就看見暗河的那邊,蕭雪聲站在那裡。
雖然她並不知道眼前的他是何時進來的,又是怎樣從秦皇的眼皮子下面進入這裡的,但是,無所謂了。
宋晚致站了起來,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上次,多謝你。”
蕭雪聲冷笑道:“你多謝我做什麼?只不過當時的你我無法取你的血罷了,你以為我會好心?”
宋晚致道:“不論怎樣,還是多謝你將我帶出來。”
雪狼在旁邊,蹭了蹭蕭雪聲。
蕭雪聲冷哼一聲。
宋晚致向前走去,卻看見蕭雪聲的旁邊放著一壺酒,她笑了笑,問道:“你來給我送行?”
蕭雪聲冷笑一聲,還沒有說話,宋晚致便笑了,然後走過去,道:“反正時間還早,我便與你喝一杯吧。”
離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既然要穿過那還魂道也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哪怕是在這最後的時間裡,卻也可以暫時不去想那些事情。
宋晚致走過去,抓起酒壺,發現一個杯子,她倒了一杯,然後聞了聞,發現比她釀的果子釀還淡,於是笑道:“還好,我還以為我喝不了。我喝酒不大行,所以這個酒好了,喝了之後我不用醉。還好的你喝酒也不大行,咱們到可以小酌一杯。”
“誰說我喝酒不行?!”蕭雪聲瞬間橫眉,然後奪過宋晚致手裡的酒,灌入自己的嘴裡,但是猛地灌了下去,頓時便忍不住嗆了起來。
宋晚致頓時笑了起來。
她坐下,拿著自己的酒杯,然後看了看,接著,垂下了眼眸,看著自己手中那縷衣服。
宋晚致愣愣的道:“你說,我們如果沒從光陰第七卷出來,是不是這些事都不會發生?”
蕭雪聲愣了愣,接著,嘴角一勾:“你想多了。你到了年紀,身體裡的血脈自然會激發,他還是會醒來,誰都沒有辦法阻止。”
宋晚致頓了頓,點了點頭:“是我多想了。”
然後她抬起頭,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坐呀,傻站著幹什麼?”
“你才傻站著。”蕭雪聲冷冷的說著,然後坐了下來。
宋晚致喝了一口杯中的淡酒,轉頭,像是老友般的相談般道:“可惜,我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你做的飯菜。在村子裡的時候你也學了吧,聽村長說你學的挺好的。”
蕭雪聲冷冷的道:“男人做什麼飯!”
宋晚致笑了起來:“男人怎麼不可以做飯?客棧裡面的大廚一般都是男人呀。”
她轉頭看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悲傷和痛苦,帶著淺淺的笑意,彷彿還是當初那個女孩,即便這個世間,已經沒有留給她更多的時間。
蕭雪聲轉過了自己的眼,冷冷的勾了勾唇角:“那不一樣。”
宋晚致道:“那有什麼不一樣?”
旁邊的雪狼聞到酒香,然後想要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