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想幹什麼嗎?”
少女開口,眼底的漫不經消失的一乾二淨,一瞬間,憤怒,不甘,殺意全部迸濺出來。
“想幹什麼?”宋晚致問。
謝春道:“我想抬起腳,將那青崖書院的招牌踩在腳底下,我想告訴它,我看不起它!”
護花鈴再次飛舞起來,驚起了旁邊的鳥雀,“咻”的一聲鑽入雲霄。
宋晚致轉頭看著謝春:“如果你想,那麼就去做。”
謝春看著宋晚致。
宋晚致眼底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我以前有一個妹妹,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從來不會有任何的顧慮。我們逐漸長大,逐漸被世事所困擾,逐漸不敢邁開自己的腳步。”
“青崖書院很有名,哪怕臨安大道上的讀書聲多麼的響亮,但是,真正的求學從來不是以聲音而取勝。所以,我對真正的書院都抱著一分敬仰之情。”
“但是,難道因為它名聲大代表著宋國的名聲就不能動了嗎?”
“如果它真的屹立不倒,你踢上去,不會成為它的恥辱柱,只會成為證明它屹立不倒的洗禮。”
“所以,如果你想,就上前去。不要猶豫,不要擔心。”
“你能踢,它也能防守,本來便很公平。”
謝春看著少女那閃亮迫人的眼。
或許之前只是隨意的說著笑,後來因為那一碗麵而相交,那麼現在,她忽然感受到一種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東西。
恣意的去做。
這個少女,竟然能一眼看穿她的顧忌。
謝春笑了:“但是我可能被打,你跟著我,也可能被打。”
宋晚致笑道:“不是說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麼?”
有時候,有一個人一起被打,豈非也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
兩人相對一笑,然後大踏步的朝著裡面走去。
這只是兩個少女的開端,友誼和愛情一樣又千百種開端,她們的開端很平常,但是最後,終將走向一個不平常的結尾。
山門之下,石階向上,那鎏金的招牌高高的懸掛在上面,是宋國開國帝王的筆墨。
不需要任何的言語,那便是一個書院最大的底氣。
書院兩邊沒有任何人守著,因為,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都不會來找青崖書院的事。
謝春看了看宋晚致,道:“你讓開,小心碎裂了的木渣子濺到你身上。”
宋晚致往後退了一步。
謝春抬起腳,然後,騰身躍起,一抬腳,狠狠的朝著那木牌踢了過去!
狠狠的一腳。
“砰!”
小白也往後一退。
但是,別說木頭渣滓,便是一個裂痕都沒有出現。
謝池春一呆。
擼袖子!
她不信了!再來!
書院內——
一個個穿著書院常服的少年正席地而坐,聽著自己的夫子講述,沉浸在武學經義裡的他們,陡然被一聲“砰”的聲音驚得抖了一抖。
“繼續讀書。”正在講學的夫子抬起了眼,平靜的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
“馬上便是秦陵試了,要保持平常心。你們想要一步登天,那是……”
接著,又是“砰”的一聲。
夫子的聲音一頓,而後,抬起了眼,撈起了自己的袖子,站了起來。
而後,一個小童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有人踢書院啦!有人踢書院啦!”
所有人都一呆,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夫子的臉色一變,青崖書院這麼多年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趕來毀壞書院名頭的。
作為青崖書院的首席夫子,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抬起腳就往外面走去。
學子也跟著跟了出來!
能進入青崖書院的他們,以自己能進入青崖書院為榮,聽到這些話,哪裡忍得住!
他們倒要看看,敢來這裡惹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砰!”
“砰!”
“砰!”
青崖書院的副院長,各位夫子,還有一大堆學子也跟著跑了出來。
副院長一出門,一截黑影瞬間襲來,副院長伸手一擋,便將那終於踢碎的木板給抱在了懷裡。
青崖書院,只剩下“青崖”二字。
副院長的臉色鐵青,然後看著那下面。
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