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
人們屏住呼吸。
看向華城的盡頭。
蘇夢忱揹負雙手,站在那裡,含笑。
宋晚致伸手摸了摸在她懷裡懶洋洋趴著的小白,依舊,帶著一絲微笑。
而鹿鳴臺下的百姓,卻微微的驚訝,因為,雖然他們看不到,但是,鹿鳴臺上所有人遙望的方向卻讓他們感受到了。
他們也跟著紛紛側目。
風吹來。
屋簷上掛著的風鈴開始隨著風發出細碎的聲響。
街角處女孩打著的陀螺開始偏轉向另外的軌道。
明河裡那清澈的河水開始泛起淡淡的漣漪。
地面上鋪陳的落葉也隨著開始迅速的掠往前方。
人們站在鹿鳴臺下。
突然之間,一聲嘹亮的鶴鳴劃破長空,月空之下,飄飄乎如臨風欲仙。
鶴為仙使。
而在那一聲鶴鳴之後,首先感受到的,是十里之外的百姓。
街道處突然洶湧的被風捲出一團落葉,在奔湧出街口的剎那,突然間,碎裂成無數片。
人們退開。
不由自主的退開。
那種強大的力量使人心生敬畏。
瞬間,那擁擠的十里人群,瞬間自動為他們退開一道寬約五十米的道路來。
五十米。
為強者開道,難道不要這五十米?
風突然靜止。
然後,人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人們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亦或者,是震驚?為前來的人而震驚?
月光遍地,刻下人影斑駁。
枝影橫斜,不見鳥鳴啾啾。
站在所有人面前的,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群人。
一眼看去,鹿鳴臺上的人就將他們數清。
整整,七十七個人。
七十七個人?!
看起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裡面看起來最小的那個,像是孩子一樣的人,恐怕比鹿鳴臺上年紀最大的那個還要老得多。
氣勢不同。
青雲榜一百人。
天姝榜一百人。
除卻在那些在各國間承擔著要務的人,剩下的人,在這七十七個人中,又有多少?
而如果這七十七個人都是位列榜上的高手,那麼,這將是天地大試有史以來,參加大試最多的高手隊伍。
而且,七十七個人,是何等力量讓他們聚集在一起,拋棄我行我素,然後,來到這裡,一起出現,給所有人一個震驚?
所有人都在認為今年的異樣,而現在,今年確實是一個巨大的異樣。
七十七個人,就在萬眾矚目中,沿著那五十米的大道,緩緩的行走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們衣服各異,然而,行走之間,卻氣質迥異,混合在一起,卻又像是一支完美到極點的隊伍。
行軍之路,開疆闢土。
他們排列成一排,幾乎將整個五十米的道路佔滿,然後,像是一條剛直的線條,朝著前方推進。
百姓們連眼睛都不敢眨,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們。
因為他們知道,這些人都是他們曾經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
他們向前走去。
然後,站在鹿鳴臺下。
鹿鳴臺上原本坐著的所有人,也跟著紛紛站起。
因為,那是一種暗示,在這些人面前坐下,是十分失禮的。
如果你對長者和強者還有一點敬畏,那麼,便不能這樣安然的坐著。
七十七個人,人們發現如果你若仔細看每個人,那麼都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再也轉不開目光。
但是,如果不仔細看,目光首先落下的,便是正中的那個老者。
說是老者,只是因為髮鬚皆白,然而容貌卻和二十少許的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差別,唇紅如珠,眼波流轉,叫人看了心底也忍不住顫了顫。
這是一種,忽略了男女的美麗。
那老者一停,其他人也跟著停下,然後,平平的看向鹿鳴臺。
不仰望前方,不垂眸低頭,這便是他們該有的態度。
接著,那老者,抬起了腳,然後,落在了第一層石階上。
崑崙之石鋪就的地面,經過千年風霜依舊如新,上面的優曇婆羅花的花紋一層層舒展開,踩在上面,透過鞋底也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