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這個帝王還能幹出什麼事。”
“風淵到底死沒死,我也不甚清楚。但是夜帝出來後,便對外說風淵帶著麒麟血進入天地小界了。”
“之後,便是所有人知道的模樣了。”
宋晚致聽了久久不語。
之後,之後是什麼樣?那個帝王勵精圖治,將大梁推上了至高的繁盛,那個帝王寵愛她的女兒,任她上天入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那個帝王突破聖人的境界,成為歷史上濃墨重彩的傳奇。
那麼,除此之外,還剩什麼?
是最愛之人陰陽相隔,每每入夜輾轉反側;是整個華城的鳳凰花開了又謝,然而喜歡這花的人卻再也不見;是面前江山萬里繁華無數,背對眾人卻是十多年的相思成海。
但是依然在活著,以最大的能力活著,說好的讓你看繁華盛景,山河永久,說好的讓你看七月流火,鳳凰花樹,說好的讓你見女兒無憂,天下無雙……
他用餘生來為那個叫做顧朝夕的女子活著。
她永遠是他的皇后,而他一生,也只有這樣一個皇后。
夜色沉沉,周圍都是寂靜的模樣,山林間有鳥兒在撲騰著翅膀,似乎從樹上摔了下來,傳來鳥兒父母們那啾啾著急責備的聲音。
秋意涼依然緊閉著雙眼,身後的大箱子牢牢的捆綁在身上,似乎成為一體。
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去,但是,只要上前,一切,又有什麼?
黑暗裡,有無數的危險在漸漸逼近,但是,宋晚致轉頭,看著身邊的男子,突然間,用力握緊了他的手。
有時候,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是否,也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
因為知曉,所以,只能盡情握住現在。
蘇夢忱將她攬入懷裡,含笑道:“放心,晚致,我會一直在。”
一直在。
夜色中,宋晚致又給秋意涼餵了一些水潤了潤喉,便和蘇夢忱一起站在高高的山崖上,朝著下面看去。
即便是夜晚,也能感受到有一股巨大的黑雲朝著這邊滾過來,吞噬一切,極為恐怖,兩人站在那裡,迎面吹著凜冽的寒風。
蘇夢忱看著那黑雲,突然笑了一聲。
“怎麼了?”宋晚致問。
蘇夢忱搖了搖頭:“無事,只是,等待已久的暴風雨,終於,要拉開了帷幕。明天,我們便去找麒麟血,我大概,知道在什麼地方了。”
宋晚致看著他挑了挑眉。
兩人盤腿坐下,而那隻大白鳥走了過來,然後到了宋晚致身後,將自己長長的脖子一彎,將自己的的腦袋放在了宋晚致的肩膀上,若有若無的觸碰著,閉上了眼睛,顯得極為依戀。
然而,它依戀的,不過是曾經那個制服它的人,教它愛美教它洗澡的人罷了。
小白見了,齜牙咧嘴,太起爪子就往大白鳥身上拍,但是,高大的大白鳥似乎一點也不想在和小白說話,閉著眼睛紋絲不動。
小白見了,哼了一聲:欺負爺沒現原形是不是?!等爺現了原形弄死你丫的!
說完跳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大白鳥的脖子上。
醜八怪鳥!哼!爺壓死你!壓死你!
時間流淌的異樣緩慢。
宋晚致閉著眼睛被蘇夢忱籠在懷裡,天邊有風吹來,然而吹到耳邊,又化為永珍。
哪裡都是風聲,風聲裡卻又帶著萬物之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聲裡,突然傳來一陣恐懼的聲音。
宋晚致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隻大鳥瞬間直起了腦袋,睡得懶洋洋的小白“砰”的一聲掉落下來,一個翻滾,落入懸崖,幸虧一個爪子按在懸崖邊上,蘇夢忱袖子一卷,將他給捲了起來。
而在前方,荒草裡突然傳來人們呼救的聲音。
“救!救命!”
這些此起彼伏的聲音,宋晚致和蘇夢忱,幾乎在天地大試的時候都聽過。
而在那片聲音之後,荒原裡有無數的野獸開始飛奔出來,然後驚恐的朝著前方逃竄。
連這些野獸都懼怕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然而目光的盡頭,卻只是一片黑暗。
蟲蟻從地上冒了出來開始逃竄。
夜雀從荒草裡冒了出來開始逃竄。
烏雲壓過來,那些在外面的高手們,也在瘋狂的逃竄。
到底,發生了什麼?
——
小夜睡覺,翻了一個身又翻了一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