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在意。小時候我性子倒是惹人煩的很,那個時候愛和人打架,倒是三天兩頭都帶著一點傷回來。我爹一年也見不到一次面,我那哥哥沒辦法了,那樣好脾氣的都忍不住想要抽我。所以呀,其實,沒什麼。”
坐在床頭的少女說著,眼底也帶著深深的笑意,那是屬於少女最為無憂無慮的時候。
“是嗎?”蘇夢忱聽她這樣說,倒是笑了笑。
這個姑娘,為了讓他放心,卻一不小心開始訴說那些往事。
宋晚致點了點頭,然後笑道:“那個時候,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夢想。”
“是什麼?”男子的聲音溫柔,目光輕柔的落到她的頭上。
宋晚致笑,對自己那時候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好笑:“打敗蘇夢忱。”
“打敗蘇夢忱?”蘇夢忱眼底帶了笑意。
宋晚致點了點頭:“是呀。年少無知的時候,總以為自己會成為這個世上最厲害的人。而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說蘇相有多麼厲害,他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人。”
“所以,我的夢想就是打敗他。”
宋晚致說完,自己也忍不住失笑搖了搖頭。
蘇夢忱含笑看她,看著燈火下的她,一頭青絲沿著她瘦弱的肩鋪開,彷彿一朵冉冉綻放的花,而燈火微光,襯得那張臉愈發的小而細白。
蘇夢忱輕聲開口:“他贏不了你。”
遇見你,他便只能,一敗塗地。
宋晚致呆了一下,然後笑了:“恐怕這一生都沒有辦法遇見他那樣的人物,贏得了贏不了也沒什麼了。”
蘇夢忱看著她,然後道;“好好休息吧。”
宋晚致點了點頭:“你也是。”
蘇夢忱微微頷首,方才退去。
走出門外,他坐到比桃花樹下,然後看著她屋內的那盞燈火。
小白用爪子捧著一個比它還大的酒壺,壺嘴上頂著一個小酒杯,然後跳到石桌上。
它將酒壺放下,然後用爪子推到了蘇夢忱的面前,然後,乖乖的蜷縮在一邊,只拿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蘇夢忱。
蘇夢忱低頭,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小白的腦袋。
而後,他就坐在那裡,看著小夜進入宋晚致的屋子,而後出來,看著宋晚致屋內的燈熄滅,看著整個院子裡所有的燈火都黯淡下去。
小白蜷縮在他的掌下已經睡著。
夜色漸濃,更深露重。
過了良久,他才站起來,然後走到宋晚致的房門前,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他走到床邊,輕輕的掀開芙蓉帳,坐下,而後,躺在了宋晚致身邊。
他輕輕的看著少女熟睡的容顏,然後,他伸出手,輕輕的觸控過去,他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頰,從額頭開始一寸寸往下,然後落到她的唇邊,他的手指頓在她的唇角,過了良久,才落到她的頸邊,手指一轉,輕輕撥開少女的衣襟。
他的手指落到她的傷口周圍,微微顫抖了一下。
但是瞬間,他的手指一頓,便觸控到她脖子上一個溫涼的東西,他伸出手去,然後一看,才發現那被她隨身掛在脖子上的東西,是半塊碎了的的玉佩,而那玉佩上還沾著血,已經深深的滲透進去,從那玉佩凹陷的痕跡看,卻分明是一個小小的字——雪。
雪。
就是因為這個嗎?晚致。
所以你在會在最後關頭,帶著宋秋心,幫助她突破了境界?
所以你會在當初的那個小屋內,一個人坐到天明?
所以你會在那座長橋上,凝望的眼眸落雪的衣服上都是那濃墨重彩的憂傷?
所以你在幽谷內的時候,才會一睜眼恍惚透過我看到那個人?
蘇夢忱閉上眼,然後貼上去,輕輕的在她的傷口上烙下一吻,過了良久,才抬起頭來,然後將宋晚致的衣領合上,輕輕的將她抱在了懷裡。
……
第二天,宋晚致醒來,剛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開帳子,卻見前面站了一個人。
她愣了一下:“孟公子怎麼在這兒?”
蘇夢忱託著手裡的碗,道:“我問了王叔,這傷藥現在吃最好。”
宋晚致微微一愣,而後披上衣服走出來,看著那藥,心底一陣莫名的暖意。
這碗藥的功夫,恐怕沒有一個時辰根本沒辦法,而現在,不過卯時剛過。
這般厚重的溫情和關切,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的說清的?
她伸手想要接過,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