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只有一句。
——這樣握住便好。
到底是,如何的握住?
你在我掌心,天下萬物,在你手中。
就在宋晚致幾乎快承受不住的時候,蘇夢忱才輕輕的將手鬆開,而而他一鬆開手,宋晚致便急急的往外走。
走出涼亭外,方才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來,然而被他的手握過的地方,卻還是彷彿還是熱。
宋晚致抬起眼來,就看到那黑衣少女已經站了起來,正站在旁邊,眼神被雨水沖刷著,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
宋晚致正想開口,卻見那少女的手一鬆,然後,讓那隻小鳥跌入雨中,接著,轉身而去。
宋晚致眉目一閃,看著那隻在雨中跌落的小鳥,然後,走了過去。
她捧起那隻小鳥,才發現小鳥的翅膀受了傷,大概是被風吹下來的時候傷了翅膀,她半蹲著,然後從懷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接著,便將藥粉細細的灑在小鳥的翅膀上:“別怕疼。”
這個時候,黑衣少女停下了腳步,轉身冷冷的看來:“一隻會從風雨中跌落的鳥,便是救起來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宋晚致微笑道:“跌落一次,它會站起來一次,跌落第二次,它會站起來第二次,總有一天,我會相信,她會不再跌落。況且,總要給這隻小鳥一點成長的時間是不是?沒有誰,是生來就能凌駕於風雨之上的。”
她說著,抬起頭來,然而,一抬眼,卻只看到少女那如玉的容顏上那冷漠到極致,彷彿孤月冰海一般的眼,極致的容色,然而卻是極致的冰冷。
然而這些不過都是剎那,不過一眼,黑衣少女便轉身,然後消失在茫茫的大雨中,只剩下破舊的靴子踩破這漫地的雨水。
宋晚致捧起那隻小鳥,望著那少女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方才轉身,然後,看向不遠處花樹掩映下的蘇夢忱。
她走了過去,道:“這鳥大概要我們養幾天了。”
蘇夢忱含笑道:“養著吧。”
他看了看天色,問道:“夜深了,我們找個地方歇息一下?”
宋晚致急忙道:“不,不用。”
蘇夢忱道:“我也是今日才到。”
宋晚致一聽,想到,今日才到,應該,沒找到住的地方吧。
她微微垂眸,道:“我倒是有一個地方,如果你不嫌棄簡陋,倒是可以暫時和我們住在一起。”
蘇夢忱從她的手裡接過傘,含笑道:“走吧。”
宋晚致只能隨著他一起走在傘下。
腦袋亂成一團,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樣的心情,簡直從未有過。
雨珠子噼裡啪啦的亂成一團,像是敲響在心中的鼓點,密密麻麻的成為一片。
等到要到了那處,宋晚致才抬起頭來,然後,看向蘇夢忱:“您,你的臉……”
好吧,這張臉,實在不像是普通人能有的。
蘇夢忱笑了一下,然後從袖子裡拿出那張人皮面具,細細的在臉上蒙上,宋晚致看了看,然後伸手,輕輕的在他的鬢角理了理:“嗯,好了。”
蘇夢忱看著她,眼底含笑。
宋晚致輕輕的咳了一聲,然後轉過頭。繼續向前走去。
轉過幾個巷口,蘇夢忱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宋晚致問道。
馬上就要到了。
蘇夢忱卻又一笑:“沒事,走吧。”
於是,兩個人繼續向前。
等到轉過偏僻的巷口,宋晚致的腳步也跟著一頓,然而,頓住的剎那,便加快步子朝著遠處走去。
滂沱的大雨中,那座破院外面,卻是擠滿了人。
“跪下!”
慕容白站在那裡,桀驁的站立,昂起頭:“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我跪,我便跪下?!”
破院外面圍著數百個士兵。
他們戴著遮雨的斗篷,腰上挎著大刀,一半的人將落日族人團團圍住,而另一半人,卻將身後的那輛馬車圍住。
掀開的馬車車簾,坐著一個融化錦繡的女子,她戴著珍珠的黑紗,露出的下半張臉美的讓人屏息。
馬車內鋪陳著名貴的香氣,在大雨中依然透露出來,有一種極致的豪奢。
而在馬車上,別無他物,只刻著一個小字。
“你是不是沒有看清楚馬車上的字?!這是秋家的三小姐!除了昭陽公主之外,這是陳國最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