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豈是三兩天可以學會的?而剛才在燈下,她看到他的手指,雖然修長如青竹一般,但是手上確實有一層薄繭,並非拿兵器所致,而是常年勞作而留下的。
宋晚致一再確認,方才覺得這人或許是真的農夫,或許家族常年再次隱居,過得是採菊東南下般的悠閒生活,不和俗世之人來往,方才有這般的氣韻罷了。
宋晚致躺在青竹床上,只聞到淡淡的寒香,彷彿雨中青竹一般的氣息,深遠而靜謐。
有一種安然的情緒猝然升起。
宋晚致閉上眼,彷彿夢裡也帶了寒潭冷香,深入骨子裡。
等到一覺醒來,天光已經大亮,宋晚致掀開簾子,便看見桌上已經擺好了兩碗小粥。
門開著。
外面銀裝素裹,霧氣叢生,她走出屋外,卻見旁邊的牆上架了一個木梯,她又向外走了幾步,抬起頭來,卻看見男子站在屋頂上,正在將堆積的雪一點點的推下來。
大概是昨夜雪大,這般堆積,害怕小屋子不堪負重。
蘇夢忱見了她,道:“粥熬好了,應該差不多,涼了便不好了。”
宋晚致點了點頭:“公子你也下來吃吧。”
蘇夢忱看了看她。
這是什麼感覺呢?有人在叫他吃飯,過去的人生,是否有過這樣的場景?
暖暖的小粥進入味蕾,彷彿每分每寸都是溫暖,暖的叫人忘卻了所有的寒冷。
宋晚致捧著碗,吃了兩大碗方才停下來,只覺得口齒留香,說不出的好滋味。
吃了飯,蘇夢忱便收拾著將宋晚致帶下山去,雖然大雪封路,但是蘇夢忱卻仍然在白茫茫的雪地裡找到了一條小道,小白跟在後面,和雪是一樣的顏色,不仔細瞧根本瞧不出來。
看著眼前這條崎嶇的小道,蘇夢忱將手裡的舊傘一遞,道:“姑娘抓著這把傘就好。”
宋晚致看著那傘柄,還有他握住的那頭,微微垂下眼眸,然後伸出手來,輕輕的握住。
其實她不需要,這崎嶇山路對她而言算不得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何,在看著那把舊傘的瞬間,那粗糙甚至有裂紋的傘柄卻讓她心底泛起一絲莫名的漣漪,而後,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
男子在前面走著,沒走幾步都要停下來,小心翼翼的將她帶下去,他走得很慢,但是卻極穩,聲音平和醇厚,一路小心提醒。
行了大半日,終於走出這險峻高山。
看著眼前不再崎嶇的大道,蘇夢忱道:“在下就將姑娘送到這兒吧,這裡離楊鎮也沒多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