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宋國是很難看到一場雪,對於他們而言,雪是十分珍貴的東西,便是下一場,那雪粉也是細細的。而梁國,梁國介於這兩國之間,不過最有名的倒是雨了。”
宋晚致問:“昭國呢?”
蘇夢忱沉吟了一下:“昭國的雪,我沒見過。”
宋晚致閉上了眼睛:“昭國的雪,是蕭瑟的。”
大雪也好,小雪也罷,昭國的雪,在她的心底,都是蕭瑟的。
蘇夢忱轉頭看她,少女籠著披風,歪在那裡,靜謐中有種令人心顫的柔和,而這柔和之下,卻是永不妥協的堅韌。
風聲更緊了,宋晚致竟然就在這一杯暖茶之後,安然入睡。
而這個時候,窗戶輕輕一動,小白的小腦袋從窗外探了出來,然後眼珠子咕嚕嚕轉了轉,方才跳了進來,然後輕輕的走到火盆前,在蘇夢忱的身前窩起了身子。
蘇夢忱垂眸看了它一眼。
小白抬起眼盯著他。
而後,蘇夢忱轉身,走到宋晚致身邊。
她的手裡還拿著那空著的茶杯,他低頭將茶杯從宋晚致手裡取出來,但是剛剛一抽,還未將茶杯拿穩,宋晚致卻突然用手抓住他的手。
或許,只是下意識的想要抓住她想要的東西。
蘇夢忱低頭,看著自己被她抓住的手。
第一次,被人抓住的手。
小白眼冒精光的看著自家的主子。
竟然沒甩開?!竟然沒被甩開!
它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深深的傷害,二十一年了!它想窩在他手裡都沒辦法,憑什麼?!
它委屈的咧開嘴,然後“啊嗚”的咬住蘇夢忱衣服,不幹!它不幹!
當然,如果小白知道在船上的時候,蘇夢忱早就握過少女的手,那麼它肯定又要跳腳的。
而蘇夢忱卻仍在感受那柔弱無骨的手握住他的感覺,輕輕的,像鴻毛。
蘇夢忱的目光往上,一截雪白的腕骨從衣袖裡露出來,微微凸起的結。
而後,他終於緩緩的將自己的手從宋晚致的手裡抽出來。
小白震驚的看著蘇夢忱站在那裡不動,心中哀嚎,天啊主子你不會想將她抱到床上吧?
蘇夢忱瞟了一眼小白。
小白閃亮著眼睛看他,但是最後還是默默委屈的放開了他的衣服,然後一滾,滾到一邊的蒲團上窩著了。
見色忘義……見色忘友……見色忘……所有!
但是蘇夢忱最終只是拿起旁邊厚厚的被子,然後輕輕搭在少女的身上,又怕那蠟燭的光擾了她的睡眠,於是拿著那隻蠟燭,走了出去。
下面,老婆婆還在縫衣服,她見到蘇夢忱下來,然後放下手裡縫補的衣服,站了起來,恭敬的低頭:“公子。”
蘇夢忱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將蠟燭放在桌上:“婆婆還是要注意眼睛。”
老婆婆立馬誠惶誠恐的道:“謝公子。”
對於眼前的人,她覺得能說上幾句話都是無上的榮幸,畢竟,他是蘇夢忱——一個被鐫刻在歷史的洪流中,永恆光輝的名字。
蘇夢忱同樣微微頷首,然後推開門,門外風雪襲來。
他孤身入風雪。
見色忘……所有~
小蘇蘇~你慘鳥~我已經預見你悲慘的未來~
☆、第四十四章:晚致被惦記
第二日依舊大雪。
宋晚致捧著碗,將最後一口的清粥喝光,然後輕輕的將碗放到桌上。
“好了?”蘇夢忱看她。
宋晚致點了點頭。
蘇夢忱問:“不多留留?”
宋晚致搖頭道:“不用了。一晚沒回去,也該回去了。”
蘇夢忱也不挽留,於是拿起舊傘:“走。”
宋晚致依舊披著昨晚蘇夢忱給她的那件披風,男子的披風,長長的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宋晚致自己也撐開了傘,然後推開門隨蘇夢忱一起走進這茫茫的大雪中。
深深的腳印厚厚的雪,整條街道上都沒有人,昨晚陷進雪地裡的馬車也沒人來領,大概也是想等到七日後的雪停了再說。
一路上並沒有話語,但是卻絲毫不顯得尷尬,彷彿這樣慢慢的走,也能得出許多的樂趣一般。
兩把傘在雪裡結實的撐開,風雪不受。
而終於,蘇夢忱將宋晚致送到了丞相府的後門口,宋晚致停了下來,踏上石階:“要不要進來坐坐?”
蘇夢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