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世間滄海橫流,哪怕這世間刀山火海,哪怕生命之塔被風刀霜劍無情的切割,哪怕孤獨的行走在一條暗無天日的道路上,他也,永遠不會離開。
因為,他還要陪著她,一起站在權利的巔峰,看這世間翻雲覆雨,看這歲月跌宕起伏,然後,一起走向生命的最終。
不離不棄。
不是嗎?
——
此刻,夜色濃重。
常青藤被春風催吐開新芽,然後蔓延入小閣內。
小白非常賢惠的用爪子將一張張紙給攤開在桌上後,又用大尾巴卷著鎮紙將紙給壓住,接著便跳到桌子的一角里,接著便甩甩大尾巴,得意洋洋的看著蘇夢忱。
蘇夢忱走了過來。
他低頭,目光掃過紙上寫得名字。
謝珩。謝琉。雲海間。祁連澤。
蘇夢忱垂下眼眸,然後,嘴角緩緩的瀉出一絲笑意。
——
第二日的時候,宋晚致依舊醒的很早。
小夜昨夜翻來覆去很晚才睡,宋晚致輕輕的穿上衣服,又輕輕的推開門走出去。
天還是濛濛的黑,寒風還是猶如刀割,宋晚致站在臺階上,轉頭看向蓮萱所在的屋子,她知道,這回,再也每一個人,在她醒來之後便跟著起來了,也再也沒有一個少女,默默的站在後面,只有在危急的時候衝出來了。
即便她叫自己釋懷,但是仍然有難以言訴的悵然之意。
她攏了攏衣服,垂下眼眸,下了臺階,隨意到旁邊的耳房梳洗了,然後走出房門,卻見漆黑的地面,一個雪白的小糰子正在使勁朝著她搖晃著大尾巴。
“小白!”宋晚致走過去,彎腰讓小白跳上自己的掌心,“你怎麼在這裡?”
小白搖晃了下雪白的大尾巴,然後轉頭,伸出爪子指了指門外。
宋晚致吃了一驚,然後急忙往門外走去。
她急忙開啟門。
蘇夢忱站在那裡,暗暗的天色裡,山水輪廓。
宋晚致這才想起昨晚他對小夜說的話,但是沒料到他來的這麼早,看著他頭上頂著的風霜,一時間又有些愧疚,急忙將他迎了進來。
宋晚致道:“抱歉,讓孟公子在外面站了那麼久時間。”
蘇夢忱道:“我也是剛到。”
宋晚致看著他被霧水浸透了幾分的衣衫,卻是再也說不出話。
小白倒是在這裡混熟了,從宋晚致的手上跳下來便急急的朝著廚房跑去,蘇夢忱也跟著入了廚房。
宋晚致問道:“孟公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蘇夢忱搖了搖頭:“不需。”
說完便詢問宋晚致那些東西在哪兒,而宋晚致就看著蘇夢忱在那邊洗手煮粥,只能打打下手。
過了小半個時辰,蘇夢忱便舀了一碗粥,吹了吹,等涼了下來,方才給她:“嚐嚐。”
於是宋晚致就被灌了一碗粥。
但是,也不知道為何,這麼短的時間,那粥的味道卻是別樣滋味。
蘇夢忱這才道:“我帶了些半邊天的水霧茶,待會兒煮茶看著日出,自然是別有一番滋味,如何?”
宋晚致一聽,自然是高興的,但是看著那煮的粥:“這怎麼辦?”
蘇夢忱道:“用銀炭悶著,等到小姑娘醒來,卻是最好的時候。”
宋晚致聽了,然後留下了紙條,便跟著蘇夢忱走了出去。
天色才擦亮而已。
兩人走到了長安大街上,這麼早,然而早市已經開始,燈火繁盛,街上的包子鋪也已經開門了,也漸漸有了人聲。
宋晚致和蘇夢忱便撿了一個比較偏僻的高臺。
那高臺是陳國最初講學的地方,但是隨著那一代的大儒漸漸的離世,武學又越來越被人所推崇,所以,這地方早就沒有人來了,除了每日被打掃乾淨,便什麼都沒有。
一套茶具擺上,兩人坐在蒲團上,然後蘇夢忱便開始動手的。
兩人盤腿而坐,長風吹來,吹起兩人的衣衫,宋晚致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然後看著蘇夢忱。
煮茶,煮的在於一個心境和火候。
宋晚致只覺得對面的人即便是煮茶也是優雅非凡,令人賞心悅目。
蘇夢忱在那邊將火點燃,之後,小白便抱著那葉子,然後湊到那燒火的火口,然後,“刷”的一下,塞了一把葉子進去。
而蘇夢忱每一眨眼,小白便迅速的“刷”的塞葉子,簡直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