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郎君吧?元帥囑咐過我們大人要多多照看您,您請進。”小吏一邊把人往裡面帶,一邊解釋道,“我們大人一接到元帥的吩咐就趕緊叫人去丈量土地,那是一點兒都不敢怠慢,不過到了今天也才量了一小半,您跟我來,我這就把這部分的地契拿給您看,不過剩下的還得您再寬限幾日……”
趙小禾:“這位大人……”
“不敢當不敢當,您叫我老劉就好。”
“老劉。”趙小禾解釋,“我不是為了地契來的,我是為了今天衙門帶走的兩具屍首來的。”
“屍首?”老劉納悶兒,“什麼屍首?今天沒屍首送過來啊,趙郎君是不是弄錯了?”
老劉這句話一出,趙小禾幾人不由得愣了一愣,再三確認,老劉言之鑿鑿的肯定根本不知道屍首這回事,今天也沒派出任何衙差到外面辦理公務。
有人假冒官差,把屍體帶走了。
“難怪衙門的人來的如此及時。”離開縣衙後,四人往回走,趙小禾嘆口氣,本來還想把這兩人畫到神農說上看一看他們的真實身份,這些可沒得看了。
線索斷了。
“若是土匪,何必要多此一舉把屍體帶走。”孟瓚語氣沉肅,“帶走屍體不就是怕我們看出蛛絲馬跡嗎?”
這下子軍營有奸細根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沈將軍嫌疑最大。
黃玉和童安無比的低落。
趙小禾看不得他們的模樣,心裡冒著火:“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走,去軍營!”
童安:“現在去軍營能做什麼?沒有證據誰會相信我們的話?無憑無據懷疑一位將軍,可是要受軍規處置的!”
“囉嗦什麼。”趙小禾瞪他一眼,“最多和某位黃姓副將被打個三十軍棍,你倆尊老愛幼些分了,一人十五還扛不住啊?”
黃玉和童安震驚的看著她:為啥是他們兩個捱打?
不過四個人當中就屬他倆最沒話語權,在孟瓚也表示聽趙小禾的話之後,兩個人便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趙小禾,氣勢洶洶的殺向軍營。
軍師接到士兵的通報過來,一看到趙小禾臉上的表情,不由得產生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趙郎君,你怎麼又來了?”
趙小禾右手神農筆,左手神農說,理直氣壯道:“給大夥畫像呀。你告訴元帥,我的第二願望就是以後想給軍營的將士們畫像就能畫,誰也不準拒絕,誰也不能攔著我,這簡單吧?”
元帥:“簡單!這個傻小子,白白浪費了一個願望,叫他進來,快快快,省得他反悔。”
某個營帳之內。
沈昕盤坐在席子上,拿著本書心不在焉的看著。
“將軍。”下屬來報,“元帥傳各位將軍現在到主帳去。”
沈昕問:“可有說是為了何事?”
下屬搖頭:“屬下不知,不過那位趙郎君又來了。”
沈昕握著書的手緊了緊:“知道了,你退下吧,我過會兒就去。”
營帳內只剩沈昕一人,他把書丟到一邊,神色焦灼煩躁,臉上的表情複雜多變,十分矛盾和混亂,他眼中焦躁的情緒到了極點,狠狠地捶在矮几上,隨後突然暴怒的把矮几掀翻。
矮几上的燭臺茶盞和文房四寶全都摔倒了地上,聲音巨大,士兵在帳外疑惑的詢問:“將軍?”
沈昕喘著粗氣,神情痛苦而憤恨。
士兵們聽不到裡面的動靜,疑惑互相看了看:“將軍,屬下要進去了!”
帳門一動,沈昕平靜的從裡面走出來。
“將軍?”
沈昕淡淡道:“桌子翻了,進去收拾一下。”
“是!”
沈昕去的最晚,他到的時候趙小禾已經開始給各位將領們畫像。
除了受了軍棍養傷的黃雎,人幾乎都到齊了。
軍師不在,孟瓚不在,趙小禾身後只有黃玉一人。
黃玉一直低著頭,沈昕進來時他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然後低聲對趙小禾道:“進來的就是沈將軍。”
趙小禾畫筆不停,把帳內所有人的畫像都錄入了神農說,關於他們每一個人的資料也在神農說內顯露出來。
資料包含的專案不多,一般人只標註了三點:名字,國籍,身份。
目前為止,其中雖然有一些將領身份一欄比較複雜,這個是什麼派別,那個是什麼派別,但大體上沒有問題,並且名字都是黑的,這表示他們對趙小禾沒任何殺意和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