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篝火旁收拾出一塊乾淨的地方,鋪了鬆軟乾燥的稻草把他放在上面。
影六道:“十二救回來的,我們聽他提起才知道這裡有個村子。”
“傷太重了。”熊姑娘搖頭; “能活到現在已是不易。”
孟瓚聽說是軍中之人,連忙走上前,盯著信使幾乎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臉仔細辨認一番,又瞧他的服飾和配飾; 沉聲道:“莫非是元帥派出的疾風營信使?”
信使對孟瓚的話有反應,眼睛緩慢地看向他; 嗓子眼兒裡艱難的發出“嗬”的聲音。
秦九華嘆道:“傷又加重了。”否則也不會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會傷成這樣?”孟瓚難以置信的問道; 指著篝火一旁被看管起來的土匪和村民; “疾風營都是軍中精英; 這些人就算一起上也絕不能把他傷得如此重!”
“呀!”趙小禾耳朵裡捕捉到小小的一聲驚呼; 妞妞緊張兮兮的小聲說道,“村長爺爺是那個當兵的,他還沒死!”
“你們見過他。”趙小禾提高聲音問道。
妞妞哪知道趙小禾的耳朵這麼靈,雖然被綁著,但她臉上一點害怕的神情都沒有,衝趙小禾做了個鬼臉:“哼,不告訴你!”
趙小禾不跟她廢話,看向熊姑娘:“熊王,麻煩你問一問是怎麼回事。”
熊姑娘看了眼趙小禾,嘴角的笑容有幾分古怪:“姓趙的,我這回是真的看清你了,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她轉頭望了眼那絲毫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的丫頭片子,露出野狼般帶著兇性和殘忍的眼神。
妞妞雖然不怕趙小禾,可對於毫不猶豫就將她摔在地上的熊姑娘怵的很,見到熊姑娘那雙冷酷的眼睛看過來,嚇得忙往大人身後躲。
躲有什麼用,熊姑娘一把將她從人堆裡拎出來,夾在腋下往別的地方走。
妞妞大聲尖叫,滿口汙言穢語的破口大罵:“醜八怪,臭表子,放開我……”越罵下去越是不堪入耳。
趙小禾伸著手,張張嘴,呆呆的說道:“我是叫你問村長啊。”
問個小丫頭片子你能問出個屁來呀。
算了,隨她了,不管過程如何曲折,只要在她這邊結束後能夠得到結果就行。
童安小聲道:“我雖然也挺不喜歡這小姑娘的,不過作孽的是大人,熊姑娘不會把她怎麼樣吧?要不我過去看看?”
“嗬……”已經安靜下來的信使突然情緒激動起來,他眼睛盯著童安,身體微微顫抖,哪怕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旁人也能夠感覺到那種焦灼急躁的心情。
“你別激動,冷靜一些。”童安愕然,這是怎麼了?
黃玉:“是不是你說了什麼?”
童安一頭霧水:“我也沒說什麼啊,我就說要過去看看——”
信使喉嚨裡再度發出破風箱似的聲音。
秦九華恍然大悟:“我懂了,他叫你別過去!”
信使稍稍安靜了一些。
趙小禾在信使身邊蹲下,輕聲問道:“那個叫妞妞的小姑娘有問題嗎?”
信使眨了下眼睛。
“別擔心。”趙小禾輕輕握住他血汙的手,代表著生命的祝福綠光微微閃動,“這個村子的人,我們一個都不信,你已經安全了,你會沒事的。”
一股暖流從掌心注入了身體,沿著血管流向身體各處,暖流經過的地方,傷痛也得到緩解,流失的生命力彷彿也在慢慢地恢復著。
信使震驚極了,同時心中充滿了喜悅,只因為他明明白白的感覺到,一直籠罩的死亡陰影終於消散,他知道自己會活下來!
是他!是他!是他在救自己。
這一刻,趙小禾的身份,趙小禾的來歷,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在信使眼中,趙小禾的身上彷彿散發著柔和溫暖的聖光,她的臉雖然是陌生的,在信使看來卻比任何一張面孔都更令他覺得可愛可親可靠,並且令人安心。
趙小禾納悶兒,她也發覺自己的祝福力量似乎增強了,但這段時間她除了每天都使用神農健身器之外,連祝舞都沒好好練過,祝福力怎麼會無緣無故就變強了呢?
趙小禾思來想去想到了神農鼎上。
如果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自從她得到神農鼎之後,除了經常飲用靈水之外,一日三餐差不多都是用神農鼎來烹飪的。
究竟是不是這個原因,趙小禾暫時沒辦法證明,反正用神農鼎做飯好處多多,堅持下去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