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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果然跟著主角混,有前途。

杜澤被萌得一臉血,他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壁畫,突然發現有些不對。

壁畫上的人雙手舉在半空中,虛空地環著,那是一個稍稍有些彆扭的姿勢。杜澤照著做了做,才發現那是一個像是在抱著什麼東西姿勢——那個東西比較大型,一米以上,大小應該和一個人差不多……?或許主角就是在抱著一個人,一個看不見的人?

湊近了看,才發現畫壁將人物勾得極其精細,連畫中人嘴角抿緊而興起的皺褶、手用力而繃起的面板弧度都描繪得一清二楚。杜澤盯著畫中的主角,一種悲傷突兀地襲上了心頭——明明看不到畫中人的表情,但是一股瘋狂和悲涼強烈地從他身上透出,那種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珍寶的絕望,讓看到他的人也萬分難受起來。

滴答——滴答——

突兀的水聲驚醒了無法自拔的杜澤,他恍惚地看去,才發現那水聲是壁畫中的人,流下的血淚——那人舉著雙手,抱著消失的人,悲愴無聲地質問著天地:

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存在,為什麼不能哭泣?

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存在,為什麼不能發瘋?

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存在,為什麼不能……毀滅世界?

杜澤抱著自己的腦袋,那細細碎碎的聲音無處不在,爭先恐後地擠入他的大腦中,尖嘯著要將他的大腦擠破。杜澤猛地大力錘了一下頭,疼痛讓那尖利的聲音稍稍退去了一點。他按著頭搖搖晃晃地起身,然後看著煥然一新的周圍凝固了。

這裡已經不再是被壁畫封閉的走廊,而是在一個……外太空?杜澤只能這麼形容他所在的地方,他的周圍全是破碎的石塊懸浮在藍墨色的太空中,而他正站在其中一塊浮石之上——好像就在不久前,一個星球在這裡爆炸,徒留下支離破碎的碎片和一片荒涼。

杜澤還沒從剛剛的悲傷中緩過神來,剛剛那副壁畫給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那種絕望的哀傷沉甸甸地壓在心底,讓人覺得心臟每一次跳動,都會帶來深入骨髓的疼痛和窒息感。遠方遙遙傳來爭論聲,杜澤呆滯地望過去,一片碎浮石之中,有一個模糊的背影隱約可見。

那是在這片荒涼中唯一能看到的人影,杜澤試圖去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腳下殘缺不全的“土地”限制了他的移動,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那個人似乎在和另一個人爭論著什麼,聲音雖然低沉好聽,但是掩飾不了他的急切,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惶恐和絕望。

“……你明明說……、……我已經毀滅了……那麼,他呢?……還……我!”

然後另外一個聲音出現了,那個聲音似乎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卻充滿惡意的愉悅:“世界被你……呵呵呵呵……騙你……告訴……事實:他……不在了……已經……呵呵嘿嘿哈哈哈哈——”那個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你永遠也找不到他!哈哈哈哈——呃!”

那個人似乎被激怒了,用力地掐斷了那宛如詛咒的話語。然而那個聲音即使充滿痛苦也沒有停止那瘋癲的大笑,而是更加撕心裂肺地嘲諷大叫:

“就算你成為至高神又怎麼樣!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的神!”

這是杜澤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下一秒,耀眼的光瞬間吞沒了他,他從來不知道光強到一定地步會讓人眼前只剩下黑。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到,像是遊蕩在無盡的虛空中。

下一刻,杜澤睜開了眼睛,然後被那近在咫尺的臉嚇得心臟近乎停頓。《混血》的主角此時正撐在他上方,低著頭似乎很認真地在研究著他的耳機。見杜澤醒了,亡靈巫妖那雙暗淡無光的眼睛淡然地掃視了一眼杜澤僵住的臉,然後默默地收回了伸向同人誌的手,毫無被正主抓包的羞愧之情。

他剛剛是不是無意中拯救了世界?

杜澤一身冷汗地將同人誌塞到屁股底下,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把同人誌丟在時空迴廊中,那可是全世界最適合藏東西的地方,蠢斃了。一想到時空迴廊,剛剛的畫面再次充斥在杜澤的腦海中。那樣撕心裂肺的詛咒,像是某種不祥裊繞在杜澤的心頭,也是那一句話,讓杜澤才反應過來他剛剛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時空迴廊可以看到未來。在未來,能成為至高神的只有一人,就是《混血》的主角——修。所以剛剛在那荒涼的太空中看到的背影,就是主角嗎?根據剛剛聽到的話來分析,主角似乎在找一個人,那個聲音似乎知道那個人的下落,但是要求主角去毀滅世界,所以主角就聽信那個聲音去毀滅世界了——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