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收到規則的資訊後會有怎樣的反應:登塔成神,沒有生靈能抗拒封神的誘惑;神位至高,沒有神靈不垂涎至高神的位置——那可是真正的至高神,被世界所承認,而不是他這樣靠武力而成的眾神之首。
幾乎所有人都會聽從規則的指示,除了主神,神塔的建立意味著他們的死亡,光明神終於知道當初規則為什麼會帶走獸族主神的屍體。規則的一段話,將所有主神推到了眾生的對立面。
神塔將建,諸神黃昏。
身為天族主神,光明神自然也是被針對的目標。相較其他主神,他知道的事更多,規則之所以這麼失控,全部都是為了那個異端!
在光明神的憤怒下,成片成片的光束從從空中轟向修,那密集的光束之間近乎沒有任何縫隙——但也是近乎而已。獸族靈敏的感官可以將時間感覺延長,在修的眼中,那些光束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降落,它們或快或慢交錯而下,只要進行精準微調和走位就可以躲避過所有的攻擊了。
“轟——”
耀眼絢麗的光瞬間將修吞沒,當攻擊結束後,修依舊好端端地站在那裡。在杜澤的感官中,萌主簡直就像是光明神使用彈幕攻擊的那一刻瞬移到另一個空間,當攻擊結束後又轉移回來。
修舔了舔自己微焦的爪子,剛剛有幾道光束沒法躲過,只能用爪子撕開。沒有裝備的防護,他的爪子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一輪攻擊發洩後,光明神也稍稍冷靜了一些,他沒有再使用光束;大量的光元素在他的手中聚集,很明顯,這一次光明神打算直接將修連同部落一同抹去。
修微眯起金眸望著空中的光明神,他微微下蹲,然後猛力一躍,直直衝向光明神。一些天族試圖在空中阻擋修,修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天族的肩膀,他的獅耳輕微晃了晃,躲開來自後方的攻擊,尾巴一甩圈住另一名天族的脖頸,將天族當成掃把掄了一週甩出去,掃了一圈的天族。
被修抓住的天族妄圖攻擊修,卻被修按著向下。修踩在那名天族的肩膀上,雙腿一用力,衝出了天族的包圍圈,而那名被當成踏板的可憐天族直直隕落。修衝到光明神面前時,不出所料地被光牆阻擋了。如果說艾利克的光牆是一道普通的牆,光明神的光牆則相當於一座宏偉的城牆。那濃郁的光元素宛如實質,修的爪子扣在光牆上,感受到被強烈灼燒的痛楚。
光明神隔著光牆與修對視,勾起的笑像是在嘲笑著修的自不量力——神明之下,皆螻蟻。凡人怎麼能觸碰到神祗,即使具有偽神的力量,也會在接近神明的那一刻融化消亡。
修從空中跳下,他的手已經完全焦黑,散發著被腐蝕的白煙。此時的光明神宛如一個太陽,越接近受到的傷害越大。眼看著光明神的神術將要完成,軍神再也忍不住,拿起襲敵劍衝向光明神。戰神的身形動了動又留在原地,說不清楚究竟是想要阻擋軍神,還是要同軍神一同攻向光明神。
看到來襲的軍神,光明神並沒有停止手中的魔法,僅僅只是舉起了權杖。
權杖細長的杖身上浮現了複雜的符文,像被風吹出來般,飄向軍神。它們的速度很慢,卻像是一瞬間突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頃刻就來到軍神身前。軍神試圖避開那些發光的符文,然而他發現無論他往哪個方向閃避,符文都在那裡。
輕飄飄的符文貼在軍神的身上,瞬間沒入了體內。軍神宛如被按了停止鍵,整個人都停滯在半空中。
對於神明來說,失去神格就像是凡人被剝奪了呼吸的權利。
“滴答。”
有猩紅的液體落在眼前,妮娜吃力地抬起頭,在她瞪大的美眸中,他們的獸神全身是血,就好像連面板的毛孔中都滲出了鮮血。軍神無力地垂下了手,直直地從空中隕落。獸族呆若木雞地看著這一切,妮娜想要尖叫,但在神威的壓制下,聲音卡在喉嚨中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他們只能沉默地注視著他們最後一位獸神的隕落,無聲地流淚。
軍神的屍體掉入突然出現的黑洞中,光明神看著收了獸神屍體的規則意猶未盡地消失,近乎恐慌地施放了手中的光明元素。
那一刻,杜澤真的認為自己看見一顆太陽從天空墜落。那巨大的、耀眼的光球幾乎佔據了整個天幕,宛如一顆隕星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向他們壓下來,即使隔得老遠,也完全能感覺到那其中所蘊含的恐怖能量。
戰神準備撤離,這等神術即使是他也無法直面抗衡。作為被鎖定的主要目標,修根本無法移動一步,他望著從空中墜下的光球,既然不能躲避,那就只能摧毀了。
空氣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