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十幾年過去了,誰還記得柳月山莊,可沒料到; 這柳月山莊重出江湖; 竟隱約有種重回當年天下第一莊的聲勢。
幾日後,魔教突襲柳月山莊後人居所; 亦如當年那般想打個措手不及。
卻不料; 第二日一干教眾全都被廢了,掛在了大門外; 被一大群人圍觀。
“……真是因果報應。”
站得比較近的一個青年揹著劍冷笑地看著像一串串葡萄一樣被掛著的魔教眾人,這人眼中透著一種咬牙切齒的恨,若非這是在柳月山莊後人院前,他恨不得現在就拔劍將這些人刺個透心涼。就像當年魔教的人刺死自己的師姐一樣。
為首的首領早已暈過去了,其他人也是一個個用手臂遮臉,想要擋住一部分,但擋不住周圍那譏諷的眼神,還有嘲弄的議論聲。
“呸,活該。半夜偷襲。”
“呵呵。他們可是魔教,走的就是邪門歪道,天生就是壞胚子。”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這個吧。這柳家的後人,真是了得,才兩個人,嘖嘖。這磨了十幾年的劍,果然鋒利。”
“要我說,這柳月山莊的後人,還是心慈手軟了點,竟然只是廢了他們的武功,這種為虎作倀的人,就該殺個乾淨。”
“人這叫冤有頭債有主,這些又不是當年那些人。況且,魔教的人得罪了整個正道江湖,又沒了武功,你說下場會如何。”
“這麼把人掛著示眾,對魔教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肯定會派人來救。就是不知道救的人能不能回去。”
“哈哈哈哈。做得好!做得好!大快人心!”
有人破口大罵魔教教徒,有人大笑拍手稱讚,也有人譏笑嘲諷,就連半大的小孩,白髮的老嫗,都朝著被掛在樹上的人扔東西,大罵魔道。
當日 ‘江湖小報’就全方位報道了這件事,似乎為了報道的更全面更生動,甚至還特意請了江湖有名的名畫師,趕到事發地,繪製了一幅現場圖,現場的樹、院門、被掛串的教徒、圍觀的群眾,全部都收入了畫中,就連地上的一片樹葉,都畫得栩栩如生。
這一圖配上,直接讓 ‘江湖小報’的銷量再度漲了一成,連魔教的教徒都偷偷摸摸買了不少。
“看到這個,魔教的人怕是要氣得吐血吧。”拿著新出的報紙,章子玉撫掌大笑,心情大好。魔教倒黴,他就高興。
一旁的江庭雨也放下了手裡的報紙,眼底含笑,“看來我們怕是有的忙了。”
“他們來一個,我就廢一個,來一群,就掛一群,反正,院子外面的樹多。”咬著糕點的宣音,眸子清亮地笑說。
章子玉忍著笑,打趣道,“我說小音你怎麼特意挑了這個院子,原來是因為樹多啊。”
“是啊。”宣音坦蕩蕩地承認了,細細嚼完糕點,嚥下,慢吞吞道,“齊家那邊的人,來信了麼?”
章子玉聞聲正了正身子,“他們答應了。不過人不多,畢竟當年也是家破人亡,只有小公子一脈外出才逃過一劫。”說完,他就看向江庭雨。
後者點頭,道,“我這邊的幾個,都有了回應。也都答應了。另外,天宮也會有所資助。”
宣音唇角含笑地摩挲著手中的茶杯,眸光清幽,“等這邊好了,也該輪到我們好好討債了。”
說著,她目光悠悠望向窗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圍牆外面那些棵大樹的綠色樹頂,一朵朵聚集在一起,在漸漸起來的風中,此起彼伏的,宛若海浪。而那海浪的上空,則堆積著大片大片的雲,雲越積越厚,由本來的白色,也變得烏黑了起來。
陽光一下就暗了下來。
“要變天了。”江庭雨也看向了窗外的烏雲。
章子玉輕笑,“正好。天氣熱了,也該涼快涼快了。”
窗外。一隻白□□頭鷹撲哧著翅膀,直接飛了進來,在屋子裡繞了個圈,就落在了江庭雨的面前,胸前那金光閃閃的兩個字,足以說明了它的身份。天宮的信使。
不知為何,每次看到這隻貓頭鷹,章子玉都有種想要吐槽的衝動。天宮那麼神秘,弄個這麼招搖的信使,真的好麼?要不,青蓮劍派也弄個?不弄貓頭鷹,弄只鶴?其實柳月山莊也可以弄一隻?弄什麼呢?
就在章子玉內心思緒萬千的時候,江庭雨取下了竹筒,看了眼,便道,“他們。要來了。聽說還有魔教的護法。”
轟隆——
外面的雲層,一道閃電伴隨雷聲一併閃過。
風聲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