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容昭心想不就是裝逼嗎?你會小爺也會,於是雲淡風輕的一笑,自己也品了一口茶,方接著說道:“娘娘剛才說蕭姑娘的事情,臣在回京的路上已經聽說了,當時正好跟顧公子在一起,顧公子聽了這訊息非常的生氣,但在臣看來,這一切看上去是偶然,實際上卻是必然。”
“偶然和必然?怎麼講?”德妃微微蹙眉,不動聲色的問。
容昭淡笑著問:“蕭姑娘之前一心要嫁給睿王,而現在卻一心嫁給肅王,這件事情看上去好像是因為睿王辜負了蕭姑娘的一片深情,逼得蕭姑娘走這條路,想必娘娘心中多是愧疚。然而娘娘不放想一想,蕭姑娘一心要嫁給睿王,是真心喜歡睿王一心為他著想,還是僅僅喜歡的是睿王妃甚至睿王妃將來的位置呢?”
德妃的心裡突的一下猛跳,之前面前彷彿有一層窗戶紙,現在被容昭一句話給戳破,當一些醜惡的心思擺在明面上來看得清清楚楚之後,她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沒錯,從蕭雲欣出生,她和她的兄長蕭正時就理所當然的覺得蕭雲欣應該嫁給睿王,他們蕭家是要傾盡全力輔佐趙沐登基的,那麼這個皇后的位置自然不能是旁人的。由此,德妃和蕭正時以及蕭夫人等人平日裡說話玩笑都是把蕭雲欣和趙沐往一塊兒湊,好像天經地義蕭雲欣就應該是未來的大齊皇后。所以蕭雲欣從小是揣著皇后夢長大的。
一旦這個夢在趙沐這裡圓不了了,她就會另尋他路去圓自己的夢。
德妃忽然想起很早之前趙沐曾經跟自己說過,蕭雲欣不適合做睿王妃。當時德妃還以為趙沐是隨便扯理由,如今細想,這話的確是真的。一個為了坐上皇后寶座不惜一切的姑娘,的確不能嫁給自己的兒子。
她的兒子要娶妻,必定要娶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疼他,可以為了他去吃苦受累,為了他去捨棄一切,可以照顧他一直到老的女子。
容昭看著德妃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話她聽進去了。其實容昭知道德妃是天下少有的聰明女人,在這深宮裡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什麼人什麼事兒沒見過?她一時莫不過這個彎兒來不過是因為不願對自己之前的判斷做否決而已。
人都是這樣,否定別人很容易,否定自己很難。
“你的確是個聰明人!”德妃忽然嘆了口氣,淡淡的笑道。
容昭又給德妃斟茶,輕笑道:“娘娘過獎了,有道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臣只是站在山外看山,所以看得比較清楚而已。”
“你若是個男兒,該多好。”德妃輕聲說道。
“……”容昭一時語塞,心想我是女子就不好了嗎?
德妃看著容昭鬱悶的神色,輕笑道:“你若是個男人,就可以和我兒並肩作戰,將來他為明君你做良相,豈不是一段佳話?”
容昭嘆道:“娘娘熟讀詩書,難道不知道自古以來若有明君便無良相?若有良相必有昏君?從來明君良相都只是人們心嚮往之的佳話,卻從沒有實現過。”
德妃這下發自內心的笑了:“你果然知道的不少,絕不是他們口中不學無術的人。”
又是試探?容昭默默地撇開視線,心想這皇宮裡的人都太可怕了,一句話一個眼神都特麼是陷阱!怪不得姐姐寧可在清風觀種菜也不願意回這裡來享受榮華富貴。
“本宮是打算讓你的母親帶著你回西涼的,如今看來你還是留在京城更好一些。”德妃說著,輕輕地嘆了口氣。
“什……什麼?”容昭一下子愣住了,不是皇上密旨嗎?怎麼又成了德妃的意思?
“沒事,時候不早了,這毒日頭下去了,皇上也該醒了。你先回去吧。”德妃說著,便率先站起身來。
容昭也來不及多問,只得起身行禮告退。
德妃也不理他,轉身款款的走了。
容昭跟著一個小太監往宮外走,一路才琢磨過來德妃最後說的那句話,原來他的親孃奉旨回西涼完全是德妃娘娘的枕頭風,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居然連這樣的軍國大事都能讓皇上聽她的!
若是論心機,論深藏不露,德妃可比周皇后厲害多了。容昭暗暗地感慨,怪不得趙沐那傢伙一肚子的心眼子,有這麼個親孃從小耳聞目濡的教導,他不長成這樣才怪呢。
出了皇宮,便看見一輛馬車等在樹蔭下,旁邊站著一個下人,容昭一眼認出這人是葉慎之的隨從。
“老爺,世子爺出來了!”那家人看見容昭,忙朝著馬車裡喊了一聲。
等在馬車裡打瞌睡的葉慎之便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