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個人皺著眉頭坐在小偏廳裡默默地沉思。
蕭珩的媳婦取的是謝家的姑娘,算輩分應該是謝宜的堂妹,這謝氏跟蕭珩新婚不過兩三個月,處處還都守著規矩,因見婆婆一臉愁容也不敢多問,只奉上香茶,柔聲說道:“太太喝口茶吧。”
“嗯。”蕭夫人看了謝氏一眼,伸手接過茶盞來吹了吹茶末,又煩躁的放在了桌上。
“太太,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跟媳婦說一說,或許媳婦能替您排解排解。”謝氏又說道。
“唉!”蕭夫人王氏無奈的嘆了口氣,搖頭說道,“還不是簡王府那邊的事情!昨兒簡王回來了,陛下不見他,他去覲見皇后的時候遇到了肅王,兩個人湊到一起定然是鬧了不痛快,回來便朝著王妃使性子。王妃懷著四個月的身孕回孃家去哭了一場,弄得那邊府裡上上下下的不痛快。”
謝氏疑惑的問:“外面的事情兒媳不怎麼了解,難道簡王的事情很麻煩嗎?可他畢竟是皇上的親骨肉,即便皇上生氣,也不過罵幾句,冷落幾天罷了。您看肅王如今不也已經回來了嗎?”
“你年輕,不知道這裡面的利害也情有可原。那肅王本就是皇后娘娘想辦法弄回京城來的,究其原因麼,還不就是對簡王不滿意麼。”蕭夫人說了這麼兩句之後忽然覺得自己說得多了,便轉了話題,吩咐道:“這幾天就該放月錢了,你問問他們把帳弄清楚了沒有。”
謝氏忙回道:“媳婦早起問過林嫂子了,賬目和錢都準備好了,明兒吃過午飯後便一起放下去。”
“雲欣這幾天總是說不舒服,連屋門都不肯出,你叫小廚房給她弄點清淡的小菜送過去吧。”蕭夫人又道。
謝氏自然明白蕭夫人是不想跟她多說,隨口找個理由指使她下去的意思,便褔身答應著:“妹妹怕是中了暑氣,媳婦這就去叫人煮點解暑湯給她送過去。”
蕭雲欣這幾天所謂的不舒服大多是心裡不舒服,前天家宴,她的父親蕭正時又收了一個學生,這個學生乃是今年的一個貢生,名叫王清源,說什麼是外祖父家的旁支,可怎麼看都是一身的窮酸相,還口口聲聲都是什麼遠大理想宏偉抱負,說什麼治國平天下的策論,恐怕晚上回去連頓飽飯都吃不上,還在這裡跟父親高談闊論!最可氣的是父親竟然對他待若上賓,一點都不像是尋常門生。
“姑娘,大奶奶來了。”門口的丫鬟忽然打斷了蕭雲欣的思緒。
蕭雲欣忙轉頭看見謝氏,起身叫了一聲:“大嫂子。”
“妹妹可有好些了?這幾天都沒露面,剛太太說起來的時候滿心擔憂。我叫人給妹妹做了蓮子羹,最是清熱解暑的,妹妹嚐嚐這味道可喜歡。”說著,謝氏轉身朝著自己的貼身丫鬟擺擺手。
兩個丫鬟忙上前來,把食盒放在小桌上,從裡面端出一個青花瓷繪小湯盅來放到蕭雲欣的手邊。
蕭雲欣低頭看了看湯盅,雖然她並不想吃東西,但謝氏是新嫂子進門,若是她這個小姑子太不給面子,將來怕也不好相處,於是勉強端起湯盅來嚐了一口,讚道:“很好吃,多謝嫂子。”
謝氏笑了笑在蕭雲欣的對面坐下來,朝著身後的丫鬟擺擺手。
丫鬟們都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謝氏看著蕭雲欣勉強吃了半碗蓮子羹,方問:“妹妹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蕭雲欣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的心事在家裡也不是什麼秘密。嫂子不用問應該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我剛在太太那邊來,太太也是一肚子的煩心事兒呢。”謝氏說道。
“母親應該是為了我的事情而心煩,是我不孝。”蕭雲欣低下了頭。
謝氏忙伸手去拍了拍蕭雲欣的手,說道:“不是你的事兒,是簡王妃的事兒。”
“簡王妃?表姐?”蕭雲欣納悶的抬頭看著謝氏,“她怎麼了?難道是因為簡王的事兒?”
謝氏想了想,嘆道:“我聽說簡王這次去賑災,不僅僅帶回了一些失傳的古字畫,還帶回了一個貌美的姑娘,雖然對外說那只是簡王半路上救的一個難民之女,可誰都能看的出來,那女子貼身侍奉簡王,日夜相伴,其中發生什麼事情誰都知道。可憐簡王妃還懷著四個月的身孕呢。”
“怎麼會這樣?表姐,表姐怎麼可能輸給一個難民之女?”蕭雲欣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謝氏無奈的嘆道:“這種事情,有時候跟身份是沒有關係的。簡王娶王家表妹做王妃的時候,是不是因為真心喜歡呢?我們大家都知道並不是。是周皇后想要藉助王家的勢力給簡王做臂膀的。男人的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