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烈把胸脯拍的咚咚響,不管怎麼說就是一一句話,咱們是一家人,我絕不會害你。
“告訴父皇,這件事情最終也只是歸到黨爭上。但凡歸到黨爭上的事情就不會有什麼結果。”趙沐冷笑道,“叔王你真是聰明啊!早就想到這個了才會有恃無恐讓本王去把這件事情捅到父皇那裡去吧?”
“老三哪,你中毒的事情真的跟本王沒關係。你仔細想想,害你的是周家的人,在這個世上不希望你好的人是誰?你若是倒黴了,你叔王我又有什麼好處?蘭香那丫頭原本就出身青樓,不但跟趙海有關係,跟周嶽亭也是不清不楚的!周家透過廖氏對你下毒的事情刑部早就備案,你舅父蕭尚書是原告,這才過去多久啊?你就忘了?哎呀,你那麼聰明的人何須本王跟你費這些口舌!你若是不信,儘管去查,儘管去審那兩個丫頭。只要你拿了證據證明是我害你,我聽憑處置,行不行?”趙烈似是萬般無奈,對著趙沐做最後的攤牌。
趙沐冷冷一笑,說道:“會有證據的。”
“那行,你慢慢找證據,本王等著你的證據。現在,我得趕緊的回去了,這眼看著天都要亮了!我那兒子最後一種毒還沒解,解藥還在我這裡呢!回見啊!”趙烈說著,起身便走。
趙沐靠在椅子上,看著趙烈的高大蒼老的背影挑了挑眉梢,薄唇輕啟,含著冷冷的笑輕聲說了兩個字:“回見。”
屏風之後,容昭呵呵笑著閃身出來在趙沐對面慵懶的坐下,說道:“放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趙沐沒說話,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著,一抬眼,眸光熠熠,眼神中閃過一絲霸氣揮之不去。
容昭伸手捏了一塊點心放到嘴裡吃了,又拿過茶壺給自己倒了半杯溫熱的茶兩口喝下,方拍拍手起身說道:“好啦!忙活了一個晚上,也該去睡了。”
“去吧。”趙沐轉頭看容昭,目光變得溫和:“國子監那邊我會安排人去說的,你今兒只管好好地睡。”
“得來,走咯!”容昭一邊往外走一邊朝著身後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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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走的時候跟趙沐說了一聲“回見”,趙沐也回了他一句“回見”。只是兩個人都沒想到這回見會這麼快!而且平南王這次是氣勢洶洶而來,手裡拎著劍,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叫趙沐出來!叫容昭出來!叫紫姬那個賤人出來!”
睿王府的一干護衛不敢怠慢,都啊手按在劍柄團團圍住平南王,生怕這位一個忍不住就拔劍亂砍。
為首的霍雲還算冷靜,仔細一看平南王腦門子上的青筋繃起,眼珠子泛著血絲,嗓子都快喊破了,便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兒。於是急匆匆往裡面去請趙沐。
“這麼快就來了?”趙沐一聽霍雲的話,淡然笑了。
霍雲急的直抹汗,勸道:“王爺,您可別不當回事兒,屬下看平南王這是要瘋了!”
“瘋了?”趙沐開心的笑了,“瘋了好。”
霍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便耐著性子等他家王爺換了衣裳又四平八穩的對著鏡子照了照,頭頂的親王玉冠帶好,連耳邊的紫金流蘇都順正了,方做了肩轎往前廳去會客。
平南王真是要瘋了,已經把前廳的花梨木雕花高背椅給砸了個稀巴爛,若不是護衛攔得緊,只怕這廳裡的一應傢俬都得變成碎片。
趙沐一聲輕笑,抬腳進門,看著已經發洩過一場,髮絲衣袍都有些凌亂的趙烈,嘆道:“霍雲催著本王趕緊的過來,說平南王怕是要瘋了。本王還不信——叔王是縱橫沙場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王爺,什麼生死關口沒闖過?怎麼可能瘋呢?呵呵呵……”
“趙沐!把容昭和紫姬那個賤人交出來!”趙烈指著趙沐喝道。
趙沐不疾不徐的走進屋裡,在椅子上坐下來方微笑道:“有話好好說嘛,叔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嘖嘖……看看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也不怕人笑話。叔王,請坐。”
“本王不坐!你只把容昭和紫姬那賤人交出來,本王決不找你的麻煩!否則,本王連你一起殺!”趙烈手中的劍倏然指向趙沐。
霍雲閃身擋在趙沐跟前,手中的劍也指向趙烈:“王爺,屬下勸你還是冷靜一些。否則在下手裡的劍可不比你的劍慢。”
“冷靜?!你讓本王怎麼冷靜!”趙烈看看周圍高手環侍自己根本無法動趙沐一根毫毛,一時氣悶揮手把劍往地上狠狠地一丟,轉身蹲了下去。
趙沐也緩緩起身上前兩步站在趙烈身後嘆道:“叔王,究竟怎麼了?你只管發火不說原因,可真是悶煞侄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