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方回過頭來一本正經的問:“王爺今兒來是找我算賬的嗎?是想讓我為酒後的冒犯負責嗎?”
“是,我正是這個意思。”趙沐說道。
容昭邪魅一笑,看著趙沐的眼睛說道:“如果你肯嫁給我,我就負責到底。”
“呵……”趙沐笑了。
容昭也笑了:“你一個大男人家,怎麼跟個姑娘一樣,被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還找上門來算賬了?你那心眼兒就這麼小?你還怎麼裝天下呀?”
看著容昭那一臉陽光無賴的笑容,聽著他嘚啵嘚啵沒完沒了的嘲諷,趙沐開心的笑了。
是啊,自己又不是女人,為什麼這麼看不開呢?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她會在酒後說喜歡自己還主動親過來,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嗎?
自己怎麼變得跟蕭雲欣一樣了?死纏爛打是最叫人討厭的行事風格,幸虧容昭沒有真的生氣。
趙沐此時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
容昭這次月事雖然來得兇猛讓她吃盡了苦頭,然而卻也讓她暗暗地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至少證明自己這個身體好歹還是女人,只要好好的調養,將來總能變得正常。
其實容昭一直以來不敢面對趙沐的感情,一方面是因為她這靖西候世子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的身體狀況——趙沐是個不錯的人,自己不能坑他一輩子。
轉眼便是端午節。
按照往年的慣例,宮裡自然設端午節,皇族近支以及跟皇族有聯姻的貴族宗室都進宮跟皇上皇后一起過節,皇上雖然是九五之尊但也想要尋一些百姓家的樂趣。
端午節宮宴自然還是周皇后安排,容昭身為淑妃在京城的唯一孃家人自然也在被邀請的行列。
鳳陽宮,皇上難得過來一趟,周皇后自然要趁這個機會跟皇上商量一下宮宴的事情。
“當日進宮領宴的名冊都列出來了,只是有一件事臣妾不敢私自做主,好請皇上拿個主意。”周皇后地上一份大紅箋子之後,一臉無奈的說道。
“何事?”皇上一邊問,一邊開啟箋子看上面的名字,一眼便看見趙潤的名字旁邊點了個點,因問:“是不是肅王?”
周皇后忙道:“陛下英明。肅王奉旨在家閉門思過,連賢妃病重都只是打發王妃進宮來侍疾,不敢有違聖旨。所以這次端午宴,臣妾也不敢私自做主讓他進宮來領宴,特請示陛下的意思。”
皇上並沒有著急回答周皇后的話,而是認真的把名單看了一遍之後,方合上箋子問道:“朕聽說公孫夫人這些日子帶著女兒一直在菁華宮伺候賢妃的飲食湯藥?”
“是的。公孫夫人在臣妾跟前訴苦了半日,臣妾心軟,便讓她每日過了辰時進宮,一過申時便出宮去。只在白天侍奉賢妃的湯藥。”
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嗯,後宮規矩,外命婦不得留宿宮中。你施恩給公孫家也不能壞了後宮的規矩,這很好。”
“陛下信任臣妾,臣妾自當殫精竭慮為陛下打理好後宮之事,不讓陛下煩心,好專心政事。”周皇后欠身說道。
“你是一代賢后,朕心裡有數。”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賢妃的病究竟怎麼樣?朕前幾日在御花園散步,恍惚聽兩個宮女小聲議論說賢妃是中了什麼毒?”
“陛下明鑑。臣妾不懂醫理,關於賢妃的病情也只是聽太醫如何說。至於那些小宮女小太監們背地裡私下議論的話,臣妾也曾經偶然聽到過,初時只申飭過幾次,後來又覺得無風不起浪,便專門把太醫院善解毒的陳太醫叫過來給賢妃細細的診斷過脈案,陳太醫也不敢確定究竟是病是毒。”說完,周皇后起身離座,跪在地上請罪:“臣妾無能,不能查明賢妃病情,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伸手拉起周皇后,嘆道:“後宮那麼多人,宮女,太監,連做苦役的都不一定是無辜之人,你一人一力哪裡能滴水不漏?況且賢妃一向張揚霸道,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如果是被人暗害中毒,那兇手也是無從查證的。”
“噯!”皇后沉聲一嘆,便紅了眼圈兒,“難道我們就這麼看著賢妃受罪嗎?想當初她進門給陛下做側妃的時候才十八歲,跟臣妾做姐妹也有二十八年了……臣妾這兩日每每想起年輕的時候,就覺得這歲月真是無情的很……眼看著肅王都有了兒女,我們老姐妹難道就此走到頭了?”
“肅王……”皇上輕輕地念著這兩個字,沉思良久,方道:“你派人去一趟肅王府,穿朕的旨意讓肅王明日進宮,先去菁華宮看賢妃,再來乾元殿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