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貓,是紫姬帶的一小隊人。這一隊不過二十人,是紫姬這些年來行走江湖收的一些力量,這些人的武功都不是太強,但每個人都會用毒,而且這一次,他們身上都會配備容昭親手調製出來的毒——七夕。
因為睿王和紫姬兩個人都中過九連環之毒,容昭在給他們解毒的時候都放過他們的血,從他們的血裡提煉出一種毒素去配製解藥,在配製解藥的過程中,容昭順手配了一種毒藥。七種毒物加七種毒花,剛好合了雙七這個數字,所以容昭很浪漫的給這一味新毒取名“七夕。”
這一次,紫姬會帶著她的人從半路配合鎮南候府的人一起擊殺趙海,目的不是把趙海弄死,而是要他和他的隨從護衛等人一起中毒。
白貓,是衛承的師門——武當山上的一支力量。衛承在武當山習武七年,他的師父師叔師兄師弟們也是他的親人,他父親慘死,那些人聽見訊息前來弔唁,瞭解事實之後也原以為衛承的父仇出一份力。當然,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規矩,衛承也不好意思讓他的師兄弟們被此事牽扯太深,這些人只負責在後半場保護前兩隊人安全撤離不留後患而已。
這次的佈置是容昭跟衛承商議著部署的,徐堅在旁邊全程旁觀。鑑於徐堅跟衛承的關係,這件事情衛承也根本沒打算瞞著徐堅——就算是瞞著,只要趙海出事兒,整個上京城的人包括皇上都會以為是他乾的,想脫干係都難,所以面對朋友衛承選擇了坦誠。
也正因如此此,徐堅跟衛承的關係也更加親密,而他對容昭的看法有了極大的改變,曾拍著容昭的肩膀說:“容兄,不愧是名將之後,就算你不提著冰刃上戰場,依然不負靖西候世子這個身份。”
容昭只是淡淡的笑,什麼都沒說。
天色漸漸地亮起來,衛家負責在靈堂值守打掃的下人已經起身進來收拾。
容昭看了一眼依然跪在火盆之前的衛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得走了,今天不管是什麼結果,你都答應我好好地,不急,不鬧,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好嗎?”
“嗯。”衛承輕輕地點了點頭,等容昭站起身來,他又忽然說道:“謝謝你。”
“不必言謝。其實我做這件事情並不僅僅是因為你。”容昭淡淡的說道。
“不管你為了什麼,我都謝謝你能在這個時候幫我。”衛承轉過頭仰視著容昭的側影固執的說道。
“好,你的謝謝,我收下了。”容昭低頭,溫和的看著衛承,“你要保重身體,否則你今日欠我的這個人情就沒辦法還了。”
“我知道。”衛承重重的點了點頭,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
容昭這麼幫他,衛承心裡很是感激。其實一開始容昭說出計劃的時候他是拒絕的。父仇不共戴天一定要報,但這事拉上容昭實在不妥——容衛兩家交情一般,人情欠的太大,只怕自己將來難以還清。此時容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出這句話,反而讓衛承的心理負擔減輕了不少。
對於衛承的這種心理容昭自然明白,於是搖了搖頭輕笑道:“衛承,我送你八個字‘若無相欠,怎會再見’。其實朋友之間最怕的就是把帳算的太清楚,那樣你我之間就沒有任何理由和藉口有所往來了。今日你欠我,明日我欠你,這樣欠著欠著,大家就生死與共了,不是挺好嗎?”
衛承聽了這話微微一愣,之後輕輕點頭說道:“有道理,我記住了。”
“好,我先走了。”容昭看衛承眼神中閃爍著釋然之色才放心的離去。
因為是在酒館喝酒宿醉未歸,所以容昭從鎮南候府悄悄出來之後也沒回睿王府,而是先回之前喝酒的酒館,等天大亮了之後在高調的離開直接去國子監讀書,這就是所謂的做戲要做足。
上午夫子講《莊子》,原本這是容昭最喜歡的一位先賢,然而一夜沒睡又連日操勞,加上夫子的講書聲是天然的催眠曲,容昭坐在課堂上不到一個鐘的工夫又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夢中都是廝殺的場景,像是飛雲澗的那晚,又像是回到了現代看戰爭片,什麼槍械彈藥全都冒出來了,等一覺醒來容公子被這一場夢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自己夢中不小心說了什麼,讓旁邊的同學起了疑心。
然而他擦了一把口水抬起頭來,才發現左右早就沒了人。然而卻分明有一道目光在盯著自己看。
“唔?”抬頭看見坐在講桌後面的趙沐時,容昭還以為自己的夢沒醒。
“終於睡醒了。”趙沐淡淡的說道。
容昭很想把這當成是夢,然而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