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擺擺手讓他趕緊的去,自己則一拉馬韁繩朝著平南王府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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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府門口此時已經被府兵包圍了。看府兵的服色,有鎮南侯府的人也有鎮國將軍的部下,當然最裡層的是平南王府的人。三路人馬匯聚在王府的大門外,其中兩方都是劍拔弩張,之後鎮國將軍徐攻的部下還保持著冷靜。
“衛承,你聽我的,先不要進去。”徐堅攔在衛承的前面,早已經勸的口乾舌燥。
“我父親在裡面九死一生,我必須進去。”衛承腦門上的青筋繃起,一雙眼珠子泛著紅血絲,眼看要跟人拼命的架勢。
“沒有王爺的命令,誰敢硬闖試試!”平南王府的護衛首領緊握著手裡的刀。
“徐兄!衛兄!”容昭從雙方衛兵對峙的縫隙裡擠進去,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鬧成這樣回頭大家都不好收場啊!”
本來徐堅看見容昭還想說你來填什麼亂,聽了這話又覺得有道理,忙拿過來勸衛承:“你先把兵器放下,叫你的人後退二十步。有什麼事情好好談。”
衛承皺眉道:“我父親在裡面已經半個時辰了,他老人家不安全的出來,我們決不後退半步。”
徐堅急得跺腳:“你這樣子除了把事情弄得更復雜之外沒有一點用!我這兒都跟你說了八百遍了你怎麼還是不明白?!你們家的事兒是你父親跟王爺談,你帶著這麼多人來平南王府做什麼?你聽我的,讓你的人退到街對面去!”
衛承根本聽不進去徐堅的話,反而伸手去推他,並堅定的說道:“你們讓開,我衛承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會連累朋友。”
“夠了!”容昭大聲喊了一嗓子,把徐堅衛承以及平南王府的護衛首領都給嚇了一跳。大家誰也沒把這個柔弱的公子哥兒放在眼裡,卻沒料到他會發飆。
“徐堅,你放開他。讓他帶著人衝進去。”容昭冷冷的看著衛承,說道。
“……這,這可不行!”徐堅心想我一讓開衛承肯定衝進去,且不說之前衛家跟平南王府什麼恩怨,就今天衛承帶人硬闖王府這一條罪過就夠衛承抗的。
“沒關係,他衛承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死不要緊,他們衛家的氣節不能丟。他們衛家的臉面氣節比斷子絕孫更重要!徐堅你我何不成全他?”容昭冷笑道。
“哎呀,話不能這麼說。”徐堅忙從中打圓場,推了一把衛承,小聲勸道:“衛承,容昭的話雖然不好聽可都是事實,你是你們衛家的獨苗,你衛氏一門的血脈傳承在你肩上呢,你可不能胡來!”
衛承皺眉看了容昭一眼沒再反駁。事實上他父親出門前也是叮囑他一定要好好活著把衛氏血脈傳承下去,若是父親有什麼閃失且不必報仇。年輕氣盛的衛承一聽這話哪裡受得了,他父親前腳走他後腳就帶人追了出來,若不是剛好霍雲奉趙沐之命過來攔了一下,他差不多要跟他爹一起進平南王府了。
“好了!你不是小孩子了,先冷靜。”容昭上前去拍了拍衛承的肩膀,小聲說道:“睿王已經進宮面聖去了,這會兒你若是帶人往裡衝,不管衝不衝的進去,這尋釁挑事的罪名都得安在你的頭上。”
“我怕我父親……”衛承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徐堅見衛承口氣有些軟了,趕緊的勸道:“我理解。其實我們都挺擔心的,我們一起想辦法。”
衛承終於後退了一步。退這一步時他心裡的折磨誰都無法理解。
容昭伸手去按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壓了壓,沒再說話。
徐堅忙轉身指揮衛家的府兵:“都後退!原地休息!”
衛家的府兵自然不可能休息,但他們也聽從徐堅的指揮往後退了幾步。雙方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接下來便是無盡的等待。
大概半個時辰的工夫,但容昭卻覺得有半輩子那麼久。
“聖旨到!”一聲高呼從街口傳來,伴著馬蹄聲以及鑾鈴聲。
眾人忙嘩啦一聲閃開一條路,但見徐攻手裡託著一卷明黃色的絹帛策馬而來,至平南王府門口翻身下馬,高聲喝道:“聖旨到!平南王接旨!”
“還不快開門!”徐堅呵斥平南王府的護衛首領。
聖旨在眼前,平南王府的護衛首領再也不敢抵抗,往後撤了兩步,開啟了府門。
徐攻抬腳進門,徐堅和衛承也追著徐攻跟了進去。容昭卻站在大門外面沒動,只是抬頭看著平南王府大門上的匾額髮呆。不過一盞茶的工夫,裡面傳來一聲大吼,竭嘶底裡宛如困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