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別打臉。回頭這小子帶著這紅印子回去萬一被容昭那小子看見了定然會起疑心的。”負責給青崖傳話的那人從旁勸道。
“沒關係,你以為這小子現在就不被懷疑嗎?說不定老子給他這一巴掌,他回去被容昭看見了反而會相信他沒跟咱們透露什麼——話說這兔崽子本來也沒有一點有用的訊息啊!這還不該打?!”說著,又是“啪”的一記耳光,依然抽在剛才被抽過的那邊臉上。
青崖的嘴角里緩緩地滲出了一絲血漬。
“我問你,容昭身邊那個江湖上來的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青崖抬手摸了一下嘴角,低聲說道:“據說是在王府養傷,不過一直沒看見過人。”
“前天晚上她不是去了京兆府的藏屍間去驗屍了嗎?!”
青崖面色平靜的說道:“這種事情都是睿王親自安排的,小的現在在睿王爺的眼裡就是個奸細,怎麼可能讓小的知道?如果讓小的知道,那這件事情就肯定有詐,是他們故意讓小的透漏給您的。”
“三爺,這小子說的有道理啊!”
“嗯。”
“那……叫他回去吧,反正他也不知道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滾吧。”
“是。”
青崖應了一聲,從小竹林裡緩緩地走出來站在過道上左右看看無人,才緩步往回走去。
而小竹林裡的人卻沒有跟著出來,兩個人在裡面不知道合計什麼,過了一刻鐘的工夫,面目狠絕的那個先出來,警惕的環顧四周之後走了,之後才是另一個人。
一直躲在茅廁裡用一根竹管從茅廁出氣孔裡伸出去聽他們說話的盛穹是最後一個出來的,本來就因為稍微易容而沒表情的臉越發冷硬,目光中閃過一片肅殺之色,逼得旁邊那一叢翠竹都失了生機。
*
容昭跟徐堅衛承三個人酒足飯飽之後也不急著回國子監,而是晃晃悠悠的去了鬧市。
陽春三月,正是一年最好的時候。上京城裡繁華熱鬧,鬧市上賣什麼的都有,貨郎挑著擔子專門鑽小巷子,賣酒的娘子則穿著鮮豔的春衫當壚沽酒,跟來往的客人談笑風生。
容昭看著什麼都新鮮,邊走邊玩,動動這個戳戳那個,把衛承和徐堅兩個人給弄得十二分的不耐煩。
“說好了去聽書的!你倒是去也不去?!”徐堅看著容昭站在一個賣小白兔的老農跟前拔不動腳,急的很想上去踹他兩腳。
“嘖嘖,好白的兔子,真想買回去養著,等冬天的時候既可以燉一鍋香噴噴的兔肉,又有一個暖融融的兔毛圍脖兒。”容昭被徐堅拉著走,還意猶未盡的感慨。
“你可拉倒吧!兔毛圍脖兒?虧你也想得出來。”徐堅撇了撇嘴,讓一個二等侯爵的世子用兔毛做圍脖兒,大齊朝的臉往哪兒擱?!
這邊三個人一路走一路玩兒,最後到了徐堅說的易先生茶樓,進去之後直接去徐公子常用的雅間,叫上茶水點心,三個人按照年齡排序落座,一邊喝茶一邊聽這上京城最有名的說書先生說書。
“今兒這書說什麼?”衛承問徐堅。
“說的是咱大齊朝聖祖爺五百鐵騎踏北疆的故事。”徐堅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閃爍著少年英雄的激情。
“嗤……”容昭一個沒忍住就笑了。
“你笑什麼?”徐堅不滿的橫了容昭一眼。
“沒,沒什麼。”容昭抬手指了指樓下,“剛看到一個浪蕩子要調戲那個賣花生的姑娘,卻反被人家捏了臉蛋兒……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你們在說什麼事情這麼熱鬧?”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哎呀,平南王殿下居然也來這裡喝茶?”徐堅忙起身見禮,“王爺安好。”
容昭則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心想今兒老子出門沒看黃曆麼?怎麼連番被堵呢?這下倒好,剛打發走一個小的,又來了個老的!真是沒清靜了。
☆、第十回,急轉直下
其實平南王趙烈還真不是故意找上來的,恰好今天他也是得閒跑出來瞎晃悠,卻想不到好巧不巧的看見了容昭。自從新年宴之後,趙烈還沒見過容昭,然而卻滿耳朵都是這個人——這小子實在是太能鬧騰了。
趙烈這個人年輕的狂妄無知得罪了前太子也就是他的大哥趙燾,被弄到南疆去歷練,若非當今皇上趙熙暗中護著他,當時就死在南疆了。後來趙熙發動宮變登基上位他也在南疆呼應,擋住了趙燾的北上的五萬精銳為趙熙爭得了時間,成為趙熙的得力心腹,封親王爵,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