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沒上妝,及腰長髮隨意散著,只在耳邊額前編著幾根細細的髮辮,耳朵上大大的南紅墜子依然是異域風情,整個人看上去少了之前的熱情卻更添了幾分清麗可人。
怪不得那皇帝老兒徒有後宮佳麗三千依然會喜歡這樣的女子,盛穹恨恨的想,這樣的容悅,試問天下那個男人會不喜歡?!
盛穹看著容昭和容悅兩個人肩並肩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這邊走過來,他的視線漸漸地壓低只盯著她的羊羔皮小暖靴——雖然極度貪戀她的容顏,卻不敢多看一眼。即便如此,他依然緊緊地攥著拳頭,用指甲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掌心,用鑽心的疼痛來提醒自己不能動,不能上前去,不能迎著她的目光看,更不能逃。
似乎過了一萬年那麼久。
那雙米白色的小暖靴終於停止了前進的步伐,在離著自己三尺遠的地方站定。
盛穹低著頭,耳邊是風聲夾雜著自己隆隆的心跳聲。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心上人,容悅的心裡也是翻江倒海,許許多多話都擠在嗓子眼兒含在舌頭尖兒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容昭看看直勾勾盯著盛穹的容悅又看看幾乎把腦袋埋進胸脯裡去的盛穹,輕嘆一聲開口說道:“姐姐,他是容盛,是我的隨從。”
“容盛?”容悅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容昭,然而無須多問,下一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容昭再看看盛穹躲閃的目光,心想自己也別在這裡當電燈泡了,於是抬手抱著雙臂,吸溜了一口氣說道:“哎呀好冷!我居然忘了披斗篷……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了斗篷再來。”
容悅沒說話,只是盯著盛穹看。盛穹也沒說話,只是低著頭。容昭看看這兩位,心想他們都是經過風雨的人了,應該不會在這兒打起來,我還是趕緊的撤吧。
等著容昭走了,容悅方冷冷的哼了一聲,啞聲質問:“你現在滿意了?”
“悅兒……”
“我現在是悅妃娘娘。”容悅咬牙強忍著心裡的悲痛,打斷了盛穹的話。
“……是,悅妃娘娘。”盛穹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慢慢的刺入一把冰刃,冷冰冰的鈍痛遍及全身,猶如滅頂。
然而盛穹叫自己悅妃娘娘,容悅心裡也宛如刀割。眼淚再也忍不住,即便是仰著臉看著天上,大顆的淚珠也撲簌簌從臉頰滑落。
聽見哽咽聲,盛穹宛如收到驚嚇一樣抬頭,看見容悅搖著唇默默流淚的樣子,他再也忍不住,猛然轉身飛一樣的逃走。
剛好女官看容悅跟一個陌生男子站在一起久了想要過來勸說,人還沒走過來便見那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女官因上前福身道:“娘娘,外邊風大,您身子剛剛大好,還是別在這裡久站了。”
“嗯,這風是挺大的。”容悅掩飾著別開臉,偷偷地擦去腮邊的眼淚,悶聲說道:“我好像又吹了風。”
“就是呢,娘娘快回屋裡去吧。”女官說著,上前攙扶著容悅轉身回房去。
容昭從窗戶裡看著盛穹逃走,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蠢貨,身邊的血點兒還以為是罵它,便嗚嗚的叫著繞著容昭轉圈兒,大尾巴使勁兒的搖著。
“沒說你。”容昭摸了摸血點兒的腦門,低聲嘆道,“寶貝兒,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對吧?”
“嗚嗚——”血點兒見主人高興,一時也興奮不已,一雙前爪子抬起來搭到容昭的腰上,伸著脖子求撫摸。
容悅進來便看見這一人一犬抱在一起膩歪,於是嘆道:“你這輩子就跟血點兒過吧,我看它離開你也是不能活。”
“還別說,我真有這個意思。”容昭把血點兒從身上扒拉下去,轉身坐在容悅對面,又湊近了看她泛紅的眼睛,低聲說道:“姐,你別難受了。我會替你管教那傢伙的,早晚把他管教的比血點兒還忠心。”
容悅聽了這話又忍不住笑了,啐道:“這一路上我都聽蕭大人說你年少輕狂目中無人,你還不改改!如今又胡說八道起來了。”
其實容悅這個人性子直爽,傷心的事情也就是一陣兒,過去了就會壓在心底,沒有特別的狀況是不會被挖出來的。容昭這次帶盛穹來見她是真心想給她希望,讓她知道皇宮外面還有個人心心念唸的向著她,將來在宮裡如果過得不順心也不能氣餒,總有一天會守得雲開。
至於怎麼樣才能守得雲開,容昭沒說,只是悄悄地塞給容悅一個小藥瓶,並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這藥劇毒,服用後會讓人立刻斃命,但七日之後若有解藥,可還魂。”
容悅捏著這隻小瓶半天沒說話,只呆呆的看著容